“泊臣你是要和年冰颜离婚吗?”
纪泊臣并没有答话,半响才对方蝶雨说:“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这几天不用去公司了,什么时候伤好了再去吧。”
说完纪泊臣起身,出了方蝶雨的卧室,方蝶雨盯着关上的门,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纪泊臣还是不打算和年冰颜离婚吗?
而书房纪泊臣盯着桌上从年冰颜卧室翻出来的毒药,此时毒药的上面附了一层灰,可以说明这药已经在她房间里放了很久了。
想到这儿纪泊臣一双黝黑的眼眸愈发幽深。
根据当初兽医的诊断,黑背的确死于这种毒药,现在发现了药,也不能一口咬定是年冰颜杀的狗。
毕竟这种毒药只能配出来,且用料得极准才不会出现偏差。
到底是谁?
第二天,纪泊臣起床,发现昨晚竟是初雪,纪家大宅上方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好不漂亮。
纪泊臣看着窗外的大雪,将窗户打开了一些,冷气猛然钻进来,室内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些,他将窗户关上,走向方蝶雨的卧室。
方蝶雨也起床了,她正站在窗户边上看仆人清扫大雪。
听到声响,她看见纪泊臣进来,笑了笑,从她窗户的阳台上刚好能看到昨日的玫瑰花丛。
“这些玫瑰真可怜,我听人说,你专门找的稀有品种,才能在这个季节绽放,生出来的颜色血红血红,却不想,现在残了一片。而且,那些下人还要冒着风寒收拾花丛。”
方蝶雨语气里层层都是对年冰颜的不满和讽刺。
这年冰颜犯下的错自应年冰颜来收拾。
“花没了不要紧,但是花丛的确应该让那个女人来收拾。”
说着,纪泊臣招来管家,指着正在收拾花丛的仆人道:“让年冰颜去修补花丛,让那些人去歇息吧。”
纪宅,方蝶雨的卧室里。
连其擦着冷汗为方蝶雨治疗,这纪家是怎么了?
这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到了纪宅非要换个模样不成,先是纪家少奶奶遍体鳞伤的躺在床上,到了方小姐这儿更好,干脆体无完肤,尤其是看见方蝶雨侧脸上的几根刺,连其简直惨不忍直视,这得多大的仇啊,连女孩最要紧的脸都伤?
连其小心翼翼的从方蝶雨身上将倒刺拔出来,床上的方蝶雨已经因为疼而面色惨白,脸上也覆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方蝶雨抬眼看见纪泊臣眼中毫不遮掩的心疼时,终于放心下来。
她这次受的苦是值得的,她握着纪泊臣的那只手愈发用力。
已经入夜,纪家花园的地上下已经结起一层薄薄的寒霜,而年冰颜似乎感觉不到地下的寒冷一般。
依然目光呆滞的的坐在纪家后花园里,多少下人远远看着却不敢上前劝阻,毕竟年冰颜才出了这事儿,谁保证此刻上去祸患不会牵连自己?
那远观之中的就有何嫂,看着那个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女孩,何嫂忍不住叹了口气,心生出恻隐之心。
终于,她拿着一个毯子走上前轻轻盖在年冰颜的身上。
“少奶奶,这已经入夜,这地下冰寒的很,还是赶紧起身回房,以免入了风寒,为此生场病就不好了。”
年冰颜无措的抬头,她看着月光下何嫂慈祥的脸庞,轻声说道:“我没有推她。”
何嫂看着年冰颜脸色有些苍白,原本一双明亮的眸子也有些涣散,还掺杂着些不知所云的惊惧,原本红润的唇也被咬得有些发白。
何嫂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年冰颜从地下拉起来,年冰颜因长期蹲坐在地上,脚有些发麻,站都站不稳,何嫂轻轻的扶着她,向纪宅走去。
她在纪宅干了这么多年的活,这大宅子里的水有多深她心里不清楚?
多少人为了一个正室之名什么狠毒的招都能用上!
何嫂恍惚想起了她才来纪宅时,一个年老女佣为她讲的事情,关乎纪家老爷子和他正室之间的事情。
只是时间过于久远,具体何嫂也记不清了,但那场争夺战的惨烈依旧记在她的心头。
何嫂将年冰颜扶进她的卧室后又给年冰颜递了一杯热乎乎的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