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走到后院时才发现纪泊臣正逗狗玩的开心,男人往日古怪的神色也颇为柔和些,不愧是所谓的心头肉。
看着纪泊臣手下撒娇的大狗,她呆愣了片刻。
因为面前的德牧更多的是调皮,却不似之前对付自己时那样的凶神恶煞。
纪泊臣抬眼看了一下年冰颜。
“不是要杀狗入口吗,杵在哪里干嘛,怕了?”
语气是止不住得嘲讽。
而纪泊臣手下的德牧,在听见有人要将它宰了入口时忍不住低嚎起来,纪泊臣轻轻拍了下它的头。
“叫什么?”
刹那间大狗又安静下来,乖巧的舔了舔纪泊臣的手。
年冰颜壮着胆子向德牧靠近,而狗突然站起来,向她奔来。
年冰颜霎时间呆在了原地,那晚的记忆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她的身子开始止不住颤抖。
可令谁都没想到的是,黑背在冲向年冰颜的脚边时突然在地下滚了一圈,然后轻轻的扯着年冰颜的裤脚低声呜噎。
眼神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小爪子也蹭啊蹭。
它在?撒娇?
纪泊臣诧异得挑眉,年冰颜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回来。”
纪泊臣呵令道,黑背吐了吐舌头,冲着年冰颜摇了两下尾巴便向纪泊臣跑过去。
“怎么,还不动手?”
纪泊臣冷冷的问道,而他在意的是黑背竟然对那个女人撒娇。
大狗又开始呜咽,年冰颜硬帮帮的蹦出一句。
“我不吃狗肉。”
纪泊臣一双眼眸装满了讽刺,而后变成嘲笑。
“不吃狗肉?刚才那股信誓旦旦的样子呢?或者说,你认错了狗?”
年冰颜忍不住咬住了下唇,她能冤枉错?
这方圆百里无论活物死物可都是纪家的,况且何嫂也说过,在纪泊臣的指令下,这大狗才会乖顺起来。
会伤到她,德牧只是出于对主人指令的忠诚,归根到底还是在于他纪泊臣。
看着有些憨态可掬的黑背,刚刚溢满年冰颜胸膛的杀意荡然无存。
何嫂还想劝些什么,却在看见年冰颜固执的眼眸那一瞬间,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少奶奶你先将这药喝了,伺候不好你,我们也要跟着受罚。”
年冰颜心里一软,全是因为何嫂。
一口气将那碗药喝下,苦涩一瞬间在她嘴里肆虐,逼得她眼角有些湿濡。
暖黄灯光下,何嫂微带笑意的脸庞柔和不已,不知怎么的,年冰颜就想起自己的母亲,目光不禁有些暗淡。
可很快她就强打起精神,眼中透露出坚毅的光,纪泊臣你以为你会把我吓爬吗?呵,不可能!
“何嫂,他人呢?”
“楼,楼下。”
何嫂应道。
年冰颜在何嫂的搀扶下下了楼,抬眼便见黑色西装打扮的男人正坐在大厅。
纪泊臣侧头不知和丛风说些什么,只是背对着她,年冰颜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根据丛风严肃的神情可以推断,他们在谈正事。
年冰颜远远的在楼梯口看着那人,她可没兴趣做个贤妻良母,安安静静的待纪泊臣谈完公事,然后慢慢走上前温声细语的问:“泊臣,那晚是你放狗咬的我?”
年冰颜冷笑一声,直接娇呵道:“纪泊臣!”
“有事?”
纪泊臣闻声扭头。
他的眼神那样冰冷,看着面前仇视自己的女人,微微抽动了嘴角。
“让我去看你的狗。”
纪泊臣对于女人的要求颇为好奇,一双幽深的眼眸在年冰颜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她仍带血迹的膝盖处。
他薄唇轻起,嘲讽的问道:“怎么?觉得命大,还想出去挑战极限?”
一种巨大的压迫感瞬间袭向年冰颜。
但年冰颜不惧纪泊臣刻意向她释放的威压,扬着一张小脸冷笑。
“哪敢,不过是想吃吃狗肉火锅,听说纪少的黑背很不错呢!”
“你什么意思?”
纪泊臣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起来,气压也低了下来,这个女人是在找事儿吗?
“纪少可真会装糊涂,难道不是你命令那只狗伤我?”
纪泊臣看着那个女人,张牙舞爪的样子活活的像一个小丑,只是,在伤的那么惨重的情况下,这人还能爬起来跟自己乱叫。
他看着女人愤愤的样子,一双眼睛愈发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