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眉,问:“她叫温婉对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只是有股强烈的预感这样告诉她。况且,除了温婉,她还真想不出来到底谁会为了严止算无遗策。
朱翠点点头:“反正你迟早都要知道,我也就不瞒你了。你姐姐就是叫温婉,是我二十多面前丢失的女儿,她说只要我劝服你跟严止离婚,她就会和我相认。瑶瑶,还知不知道,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而且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临死前和她相认是我唯一的心愿。”
“那就你要不惜一切代价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后面的话童瑶没有说得出口,她知道自己的份量,不想去碰这个壁。她捂着被刺伤的手臂,心比伤口还痛,她真真是一个没人爱的人。
她朝朱翠笑笑:“其实温婉没必要让你来闹这一出戏,我本来就打算和严止离婚的。”
这一场戏,让她丢尽了脸面,她终究是比不上温婉的,无论是在严止的心里还是在养了她二十多年的朱翠心里,比不上啊!她仰头,把映在眼眶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哭有什么用?她吸吸鼻子,平静的说:“总编,我可以请个假吗?”
总编这才反应过来,看苏淮安,见他点头,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嗯,准你。”
“谢谢!”说完,她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走出公司。
外面阳光很明媚,秋风萧瑟,如同她的心。
“童瑶。”苏淮安追了出来,“我送你去医院。”
童瑶回头,看他,淡淡问:“温婉是我姐姐这个事你和严止都知道对吗?”
听到她的话,苏淮安的脸色微微变了,即使不明显,她还是看到了她不想要的答案,她突兀地笑了,她早该想到的。温婉,严止,苏淮安,他们是怎样的交情啊,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瞒着她,怪只怪她自己太蠢。
苏淮安移开视线,不敢直视她:“你别说那么多了,先去医院要紧,否则要失血过多了。”
是,他早就知道,可这并不妨碍他对她的喜欢。
知道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童瑶也不在意,她凝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臂,伤口说不上深但也不浅,不去医院,估计得好长时间才能好。
默然了一会,终于还是点头。
到了医院,苏淮安亲自给她清理伤口,他虽不是专业,做起这些事来手法还是挺娴熟的。他的动作温柔而小心,怕弄疼她似的。
童瑶其实没什么知觉,大概已经麻木了,所以整个过程她都很平静,平静到受伤的好像不是她一样。
她平静的脸映入眼帘,苏淮安的眼眸闪过一抹触痛:“如果疼,可以说。”
“我不疼。”
“童瑶,在我的面前你可以不用压抑自己。”他希望,她可以像从前那样,在他面前哭,在他面前笑,疼了还会皱眉,那样才是真实的她。
童瑶不置可否,再痛她也熬过来了,这点小伤算什么?再者,苏淮安并不是她什么人,她不想在他面前喊疼。
包扎好伤口,苏淮安开车送童瑶到公寓楼下,她没有开口让他上去,他便不要求,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沉下脸,一贯的温润如玉被戾气取代,他拨通了温婉的电话。
“这次你过份了。”他的语气十分不友善,以至于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好半天,话筒里才传来悠扬的笑声。
“怎么?你心疼?”毫不客气的讽刺,“苏淮安,别忘了你的立场,你既想拆散她和阿止,又想讨好她,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你等着吧,接下来的事会更好玩。”
话音落下,挂断的忙音取而代之。
听着嘟嘟的忙音,苏淮安郁啐呼出一口气,隔着车窗看了看童瑶居住的宿舍楼,方踩下油门,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