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止斜眼看见她手上的食盒,瞬间明白了什么,蹙紧的眉松懈开来,勾勾手,示意她过来。
童瑶放下手中的食盒,默默走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严止轻轻点头,视线并没有移向她。
童瑶一下子慌了神,赶紧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看着她那一副紧张的样子,严止的心里总算平衡下来,那只手探在他的额头上,柔软的触感令他心神恍惚,一股无名的火在缓缓升起。
他抓住她的手,探向自己的胸膛:“这里不舒服。”
其实他很怕,怕她像苏淮安所说的那样会嫌弃她,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自己的男人身体上有残缺。
何况她之前说过这段婚姻只是一个意外,她还那样信誓旦旦说要和他离婚,他没有底气。
他一句孩子气的话逗笑了童瑶,她没好气斥责:“你故意吓我。”
说着就要抽回自己的手,严止却死死抓着不放,把她拉近一点,突然伸长脖子,俯在她耳边轻吻她的耳垂。
“笨女人,别离开我!”他柔声细语。
童瑶怔住,身体火热起来,原来他的反常是怕她会离开,心头泛起了甜蜜,他那么高傲的人,如此低声下气,她怎么忍心让他失望?
她反亲他的耳垂:“不会。”
严止轻哼,“果然是笨女人。”态度很傲慢,但语气里的宠溺掩藏不住。
“嗯,我的笨就是为了衬托您严大爷的聪明。”童瑶难得的附和。
“这个是自然。”
童瑶没好笑,“是是是,那请问严大爷需要吃点什么吗?”
“哼,只要你苏淮安愿意,还愁没有女人?”
苏淮安笑笑,并不反驳,溺水三千,他只取一瓢,偏偏那一瓢已是别人的囊中之物。
严止不再理会他,带上呼吸罩,佯装睡着,心底怨念很深,该死的笨女人到底去哪里了?
苏淮安自讨了个没趣,摸着鼻子,“三天前的一个晚上,有人看到小婉晕倒在为欢几何会场的门口,心脏病发,幸好及时送院,否则她已命丧黄泉。阿止,你真的已经想好自己爱的是谁吗?”
他起身,往外走!
即将走到门口,他突然顿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对了,医生说你的腿可能会跛,你觉得她会嫌弃吗?”
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消失,严止才睁开眼睛,安静的盯着天花板,好一会,他才低下头望向自己那只绑着绷带的脚。
会跛?他冷冷的笑,尝试着动了一下,疼痛难忍,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他深呼吸一口,再次尝试动一下,依旧很痛。
他索性不再动了,偏过头去,看向窗外,窗外落叶飞舞,已经秋天了。这是他和她的开始,他绝不允许就这么结束!
童瑶出去给严止买吃食,顾念他受了伤吃饭不好消化,她特意打车跑到十几公里外的粥店点了一份瘦肉粥。
打好了粥,她准备打车返回,刚拦下一辆出租车,却被一个男人抢先一步上了车。
她刚想发火,男人已然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师傅,我赶时间。”
童瑶愣在当场,浑身血液叫嚣着让她弯下腰探头去看车内的人,匆匆一眼,男人正巧撇头过来,隔着车窗朝她温润一笑,那狭长的眸里蕴着某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根本无心去解读,盯着他的脸不放,他脸上的那个笑容一如多年前,他们相遇的那天!她张着嘴巴,想喊出那个埋藏在心底的名字,这时司机一脚踩下油门,汽车疾驰而奔。
汽车的尾气模糊了童瑶的视线,她巴巴的望着那辆出租车消失在自己眼前,洛南川,真的是你吗?
这个世界上真有死而复生的人?还是单纯的长相相像?她想不明白。
一路回去,童瑶都心不在焉,回到医院,在一楼大厅遇到安蓝,她的小腹已经微微凸起,整个人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见了她,童瑶微微一愣,这几天从苏淮安那里听来,严伦好像已经入狱了,故意杀人罪,罪名一旦成立,终生监禁。
那安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