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谢我,我救的也不是你,是你肚里的东西,如果再有人来拿阴胎,你就继续喊我的名字。”
冷冰冰的声音说完,周围迷雾尽散,我赫然发现我到了乱坟岗!
虽然我很久不来了,但是我记得这片儿地方,说是当初日本鬼子埋尸体的地方,一般没人来,平日里都是扔阿猫阿狗的,有两三条死蛇和谁家的小马驹,想来是刚才故意吓唬我的幻象……
等等!糟了!
“我妈呢!”
忽然间,我就朝着路上跑,神荼跟着,不疾不徐的说,“如果不出意外,有人变成了你,也许她已经死了……”
我稍稍愣住,随即睁大眼,“什么!你……”
我说着不管不顾的往里走,可被他紧紧扣住手腕——
“我准许你去了?”
虽然是反问句,可那声音阴狠,尤其今天是白面具红色的眼睛边框,在这乱葬岗里,鲜红的血盆大口格外骇人。
我咬了咬牙,一把要甩开他,可是甩不开。
着急了,直接道:“骗子,你之前还说救他们,现在又不作数!也不管你做不做数,你不是说要我肚子里的东西?现在,要么你撒手放我进去救人,要么跟我一起救人,否则……我死在这里。”
我说着咬住舌,脑子里单是想想不知道什么玩意在假扮我,跟我妈在一起,我就不寒而栗。
左右都是一刀,那便向死而生赌一把!
“威胁我?”
他再反问,语气却没那么阴狠了。
我点头还咬着舌,口齿不清的——
“有用就行。放手!或者跟我走!啊呃——”
但话没说完,忽然被他一手擒住了两腮,嘴巴就不受控制的张开,更也不能动弹——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误以为你的死是你能掌控的?”
人人都说孩子就是父母的缩影,我认为,我之所以能在小时候的阴影以后,还有今天的名牌大学,独立自主的能力全都是拜我妈所赐。
只是这些年,越长大我越是觉得我妈委屈!我的记忆里,搬家以后,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又要赚钱养家,又要做家务带我,爸呢,只是上上班,却在家里一直当大爷。
可想想社会上一般男人都这样,我忍忍,多帮帮我妈分担钱财家务就算。
而今,我实在是受不了他的污蔑!
想到之前四叔说他在外面有儿子,又这么污蔑我妈——
“陶庄,我今天就告诉你,你要是怀疑咱就离婚!我也不想掺合你们家这些破事,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没花过你什么钱,咱们正好不欠着!你去养你的小贱人小贱种吧!灼灼,我们走!”
那时候我手在抖,因为我从没打过人,而我妈快速拉我走,但……根本走不出去的。
“大嫂,你没听到吗?你可以走,小灼不行,她必须留下来,保我们平安。”
说话的还是四叔,而这句话很快就被打了脸,外面忽然传来哭哭啼啼的四婶婶尖叫:“小四,你还在这儿瞅啥!俺儿子掉羊圈里被粪淹了……俺的儿啊,他要是死了,俺也不活啦!”
四婶婶是隔壁村嫁过来的,说时浑身臭烘烘的,应是才从粪坑里面把四叔的娃儿拉出来,那味道太冲,登时,除四叔,一院子的都捂住鼻子。
然后,四叔飞跑出去,四婶婶也又哭嚎着一路跑走,只留下羊粪的臭味让我和我妈对视一眼,然后——
我拉着我妈就跑!
“别给他们走,三弟抓住他们!哎哟!”
后面二叔喊时,声音有点远,却不知踩到什么还是撞到什么,咚的一声,摔着。
然后,没人再追我和我妈。
我们飞快的往外跑着,外面则又起迷雾,那雾气让我跟我妈找不到方向,我以为是神荼搞的,并不惧怕的继续往前,却不曾想,往前不久后,前面居然出现一条三头巨蟒!
黑色的蛇,在白色雾气中,嘶嘶的吐着红色蛇信,就朝我和我妈的方向——
“妈,快走!”
我妈看不见拿东西,还在问我怎么停下来,我吼了一嗓子“别问那么多”就带着我妈扭头又跑,也顾不得什么一直往前走,但是,后面居然也是一条同样的蛇!
“怎么啦?再不跑,他们追上来了!”
我妈说着拉我继续往前,我却看着那蛇一把又将她拉回来,“妈,你别动……别动……你……看不到那东西,我能,咱们面前有东西挡着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