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睿在前面带路,脚步还是不紧不慢,十分简洁的吐出两个字,“马上。”
龙景天耐着性子和他爬上了二楼,还是那种沉闷的快要死亡的气息,混合着阴冷可怖的氛围,让他开始正儿八经的审视这个地方。
入眼是一片白色,偶尔一些剥落了白色的墙皮,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和黄色的墙砖,头顶上还是简陋的挂着白色的灯泡,就是那种非常老式的灯泡,走廊很长,依旧是安静中响起突兀的脚步声,厉睿终于在耗尽龙景天最后的耐性的时候,推开了走廊尽头最后一闪铁门。
铁门?
龙景天神色穆然凝重起来,因为就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混合着消毒水的血腥味直冲鼻腔,让他犯恶心,禁不住捂着鼻子倒退几步,“这是哪里?”他捂着鼻子,困难的问出一句。
厉睿抬了抬眼镜,龙景天落在他身后几步,抬头看见他微微侧着身进去了,就在一瞬间,他看见厉睿眼中居然闪过一抹贪婪,龙景天立刻皱起了眉头,潜意识告诉他,这个面瘫脸绝对不是个好惹的家伙。
也许是个变态也不一定。
厉睿进去后没看见跟进来的龙景天,立刻沉着脸喊,“不进来就关门。”
龙景天隐去了脸上所有表情,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抬腿走了进去,他微微停了脚步,身后立刻传来了铁门“砰”的砸上去的声音,吓得他一抖,他不满的转过头,看见一个身穿狱卒制服的男人,满脸横肉的瞪了他一眼,龙景天立刻怒气直冲脑门,厉睿看出了他怒气冲冲准备干架的架势,“过来。”
连心一直很奇怪择木为什么会出现在k集团这个被废弃的老巢里,择木才慢慢道来自己和言谨欢是如何一路找来的,在提起言谨欢的时候,两人都沉默了。
择木下意识的摸出了香烟,抖出一根点燃夹在手指间,迟迟的没有动,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对言谨欢的愧疚之中。
当初是两人一起来的,如今他却带妻安然无恙的回去了,留下言谨欢一人深陷虎穴,他不知道应该如何给龙景天交代。
他甚至能想到龙景天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暴怒而起给他一枪子,他不怕挨枪子,只是心里对言谨欢感激之余,更多的是担心清宁是否会对言谨欢做出伤害的事。
直到手指传来微微的灼烧感,他才丢掉手里的已经燃到尽头的烟蒂,星星点点的火光慢慢地在眼中熄灭,耳边传来妻子的轻唤,择木远游的思绪才慢慢收回,起身推开门进去了。
望眼欲穿,不见故人来。
这是龙景天待在监狱里的整整一个月了,他被安置在单独的牢房,这里有干净的床铺,干净的饮水,甚至还有一张桌子,一部手机,和纸张签字笔,这些都是监狱方根据他的要求准备的。
干净的单间里,龙景天熬过了一天,早晨面对东方的窗口投进来温暖的晨曦,淡金色的光芒在书桌上铺上了满满的柔软,他起身准备去洗漱,正打算叫狱卒前来开门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翻盖的老爷机发出嘶哑难听的铃声,龙景天立刻捂着耳朵按下了接听,“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冷静的男人声音,他低沉的缓缓地道出一句话来,“你隔壁的犯人是k集团的探子,我们刚刚将他重新提审,才知道k集团的人老早就跑来看好戏了,有兴趣见见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