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才也翻了个白眼,“你个小孩子知道个啥!”

吕茆心说,我当然知道,只是不惜的和你说。

两个人结伴回家去了。谁也没将刚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到了吕茆家,吕茆就开始翻找家里有没有可以用来包书皮的硬纸。其实这时候家里有的,也就是城里大伯家每年会送回来给爷爷看个日历的挂历。说是挂历,有时候其实就一张纸,纸张稍微厚实点,上面一副风景图或者人物,下面十二个方格,里面是每个月的日期排列。

江郎才把自己的书包放在吕家房檐底下的小饭桌上,也没有跟着吕茆进屋,这点规矩他还是懂的。虽然农村没那么多讲究,但他又不是真的小孩,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就和六七岁的小孩儿一样说话行事。

吕家爷爷吕洪儒这时候正好从堂屋里出来,看见江家那个小子正坐在小方桌前摆弄自己的书包,他微微一笑,正要问问,就见那小子看见他了,一下子站起来,差点把凳子都带翻了,“爷爷好!”

吕洪儒笑着点头,“你们这是放学了吗?”

江郎才道:“嗯,今天就是发了书,老师讲了几句话说明天打扫卫生就放学了!”他说完才觉得自己有些过度紧张,几乎问一答十了。不过想到这老头的过往,他还真不敢等闲视之。

前世吕茆和爷爷感情就很好,吕茆做的许多事,都得到了吕洪儒的支持,所以江郎才本能地就很尊重他。吕茆能走到那一步,是和吕家爷爷的支持分不开的。就算抛开这一点,江郎才也知道,这老爷子是个人才,不然不能从解放后一直到wg中都毫发无伤。

别看老爷子现在看起来面容和蔼,看起来和普通农村老头没什么两样,穿着朴素,只不过比普通农村老头看起来干净整齐,但内里,那也是经过风浪的、有眼光有魄力的人。就看这眼神,虽然已经七十多的人了,一点也不浑浊,看起来依然神采奕奕,时不时掠过一抹精光,让人不敢小视。

吕洪儒看这小子有理有据,问一答十的,觉得有点意思,本来要出去到田坝里转转,索性不去了,走到边上坐下,准备逗逗这小子。

这边的农村建房时都喜欢边上的房子多出一截,而中间的房子则凹进去一块,有个刮风下雨的也淋不着,空出来的这一块就是平时人们的活动场所。在屋檐下吃个饭,聊个天啥的,都是很好的场所,除非来了客人才正式地请到堂屋去待客。吕家的房子是一排五间,中间是堂屋,作为正式待客的场所,最边上的两间屋子也多出来一截,而中间的三间屋则后退一部分,给中间空出一块场地,平时吕茆一家就在这儿活动。江郎才家的房子也是这种,只不过是建了三间。

这会儿看吕家爷爷坐下来,这是准备要和自己个小孩子说话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