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小祖宗,这样的事情咱们就不要参合了!”可周渊见状却心头大急,赶忙拉住了十九,大声的央求道。
“哼!师父平日里就是胆小怕事,什么事都不想参合。”可谁知周渊的劝解却让十九寻到了机会,她转而不满的看向自家的师傅,嘴里如此嘟囔道。
“乳臭未干。”见那里吵了起来,叶红笺冷哼一声,语调之中满是轻蔑。
而另一边,蒙梁与刘笙双方几乎已经将各自的气势提升到了姐姐,眼看着就要出手,叶红笺看向那处,她的双眸一凝,一把长剑也随即被她握在手中,她周身剑意奔涌,似乎也打算参合此事。
“小十九就事论事有何不可?这与年纪又有什么干系?我看你整日偷偷摸摸的跟着徐公子那才叫鸡鸣狗盗!为人不齿!”但那边已经打了起来,可叶红笺正要出手之时,她的耳畔却传来一阵满是嘲弄意味的声音。
叶红笺一愣,转头看去却是那秦可卿正冷笑着看着她,叶红笺似乎明白对方的心思,她索性收起出手的心思,转头对上秦可卿的目光,在那时反唇相讥道:“我与小寒明媒正娶,我们做什么不做什么那是我们的事情,如何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来插嘴?”
“哼,明媒正娶?当初要不是徐公子身怀隐疾,又岂会与你这眼高手低的千金小姐混在一起?徐公子为了我几次出生入死,他的心底究竟装着谁你还不清楚吗?”秦可卿却是对于叶红笺的话毫不在意,继续出言讥讽道。
“装着谁?若不是你整日装成一副可怜无依的模样,你以为小寒会多看你一眼吗?真把当年半个馍馍当做了定情信物吗?”叶红笺毫不示弱,继续反唇相讥道。
二人越说越来气,最后索性便放开了各自的气势,便要扭打在一起。
一时间这平顶之上,便分成了三拨,一拨争论着粮草之事,一拨指责对方身为弟子又或者身为师父做得如何差劲,而最后一拨则是为了徐寒
三方不断的说着令人不郁的话,而气氛也变得愈发的古怪,甚至已经开始了打斗。
本来有心阻止的徐寒,在事态渐渐失控之后,反倒是忽然收起了这样的心思,他沉着眉头退到了一侧,看着这几方人马你争我吵,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阴冷,旁人难以知晓他此刻的心头究竟想着些什么。
而这时,一旁唯一未有参与这场忽然而来的争吵的广林鬼迈步上前,走到了徐寒的身侧,他看着在平顶上或打得不可开交,或吵得不可开交的众人,随即脸色平静的言道:“人性之中藏着大恶,而你可以激发出他们体内的恶,你到底是什么?”
徐寒诧异的转头看了和尚一眼,有些奇怪的言道:“为何你能避开此事?”
“我本非一个完整的人,有些东西早已被隔离,既然不存在,那又如何能够被放大呢?”和尚如此说道,但目光却依然死死的盯着徐寒:“施主还未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
徐寒同样在那时看了和尚好一会的光景,然后他忽的伸出手朝向诸人一握,一道道黑气便在此刻从诸人体内抽离而出,涌入了徐寒的掌心。
无论是方才争得面红耳赤的诸人,还是打得不可开交的双方,都在那股黑气被抽出的刹那纷纷呆立在原地,他们互看一眼都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方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而徐寒对于诸人的错愕却并不在意,他眯着眼睛看着和尚,双眸之中漆黑之色一闪而逝,然后他低声细语道。
“我是世界之恶。”
一群人草草的吃过午饭,玄儿与飞廉还未归来,诸人百无聊赖,无事可做之时。
离去的刘笙等人却忽的回来了。
他们见着了早已在大渊山上等待的徐寒诸人,先是一惊,随即纷自脸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不知从何时起,在这群人的心中,徐寒已经是主心骨一般的存在,如此大战在即,有徐寒在,在场诸人的心头都要莫名的安心几分。
“阿笙,宋兄,师兄,宁掌教。”徐寒朝着来者们一一致礼,然后的目光又看向同样跟在诸人身后的两位老人,这一次徐寒脸上的神色变得庄重了不少,他恭敬的朝着那二人做了一道拜礼,然后言道:晚辈见过岳前辈与衍前辈两位剑仙。”
说起这二位剑仙,徐寒也算得早有耳闻,当年他刚刚叛出森罗殿时,与沧海流谈话时对方便提及过这二人。人说天斗城中岳扶摇,离山宗上衍千秋,这二人便是除开南荒剑陵之外当世剑修最为出尘的二人。而前者徐寒在长安时与之有过些许交集,当年岳扶摇便是选择了站在天策府的一边,将长夜司以及徐寒都逼上了绝路。不过当时的徐寒也是仰仗着最后岳扶摇的儿子岳成鹏的网开一面方才得以从长安城中逃出升天,如此算来二人之间的恩怨也算是一笔勾销。
至于衍千秋,徐寒倒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无论是魏先生与离山剑宗的渊源,还是蒙梁与衍千秋的关系,都让徐寒对于这位老者多有好感,如今一见,对方亦是仙风道骨,着实有几分令人心折的风采。
“徐兄弟,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修为着实令我二人佩服,这前辈二字可不敢当啊。”身着黑衣的衍千秋在那时笑道。
岳扶摇却是冷漠许多,只是上下打量着徐寒并不言语。徐寒不知他是碍于当年之事,还是性子本就如此。对此也并不做多想,毕竟无论当年如何,此刻岳扶摇愿意来此相助,对于徐寒来说便是大幸,他自然也不会小肚鸡肠到对于陈年往事耿耿于怀的地步。
一行人稍做寒暄,那蒙梁便迈步而出,正色的看着徐寒,沉眸言道:“小寒你回来就好,这昆仑之行可还顺利?”
这个问题出口,在场诸人都在那时朝着徐寒递来了关切的目光,大家都知道徐寒此去昆仑为的便是寻找自己的身世,只是徐寒不言他们未有多问,此刻蒙梁的问题却也同样是诸人心头早已沉淀已久的疑惑。
徐寒却是一笑言道:“顺利顺利。”
这话大有敷衍的味道,瞒不住众人,也瞒不住蒙梁。蒙梁皱了皱眉头,见徐寒并没有多言下文的意思,他在微微迟疑之后,终究还是未有多问。
他只是在那时深深的看了徐寒一眼,语重心长的言道:“我希望你能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师兄弟,在场的每个人都是你的朋友。”
蒙梁这忽如其来的煽情倒是大大出乎了徐寒的预料,他笑道:“师弟知道了。”
徐寒虽然回答得的爽快,脸上的神情也极为轻松,但蒙梁却还是放心不下,又深深的看了徐寒一眼,却终究无法从自己这位师弟的脸上寻到半点关于他内心的端倪,他有些感叹,这方才二十出头的徐寒,有时候竟给他一种深不可查的感觉。
想着这些蒙梁在心底又暗暗叹了口气,不过他很快又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将目光扫视向在场诸人,又言道:“既然该来的人都来了,那我们就将这几日见到的事情说与诸位听吧。”
听蒙梁此刻的语气,显然要说的事情是极为重要的,诸人也都纷纷放下了之前的疑虑,在那时瞩目看向蒙梁。
蒙梁的目光一沉言道:“这几日我们潜入了天山关内,打探情报,大周境内人员调度频繁,几乎大周各州所余不多的粮草都被调度到了天山关内。快不过三日,慢不过五日,大军必然从天山关开拔,兵临大渊山。”
听闻了这话,虽然诸人对于那场即将到来的大战虽然早有预料,但在听闻这个消息后,在场诸人亦都免不了在那时沉默了下来。
“此刻那天山关内,防御空虚,我们完全有能力将那粮草烧毁一部分,可是哼!”就在诸人沉默的档口,一旁从未言语的刘笙忽的迈步而出,走到了徐寒的跟前,他如此说道,言道最后却是一声冷哼,随即还很是不满的看了身旁的蒙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