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儿衣裳又脏又破，满脸皱纹，身材矮小瘦削，气质看起来很干净，两只眼睛就盯着风轻雪手里的画，“小大姐，这幅画你让给我吧。”

“让给你？凭什么啊？”风轻雪把画卷起来捏在手里，捏得紧紧的。

小老头儿正色道：“这幅画有极高的艺术价值，不能叫人拉到造纸厂给打成纸浆。你们年轻人拿着没用，被发现了非得惹出祸事，给我吧，我找小李买下来。”

风轻雪一呆，眼前的老人是同道中人？

就算是同道中人也不行，这可是温如玉的作品，意义完全不同。

“凡是讲究先来后到，我先看到了，我也愿意掏钱买，您不能和我争！”风轻雪寸步不让，“您有在这儿和我争论的时间，不如去翻翻废纸堆，看看有没有别的画。这幅画对我很重要，我正准备夹在课本里买回去呢，您可不准声张！”

小老头儿听了，忍不住打量了风轻雪片刻，迟疑道：“你……”

陆江忙着干活，孩子有人照顾，风轻雪惦记着废品收购站没来得及挑拣的废品，再次扮丑，骑上自行车溜溜达达地进了废品站。

李叔上交金条后立了大功，见到风轻雪，态度特别热情，认为她是个福星。

上次二十块，昨天就是几根金条，总值八百块。

“昨儿带回去那几本课本，不够孩子争着乱画的，所以今儿过来再挑拣几本。”风轻雪这么对李叔道，她没赶着骡车来，没法去挑特别重的废品。

李叔指了指比昨天又高了不少的废纸堆，“你自己去找，今儿拉了好几车过来。”

又有新的了？

“真的吗？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有从人家抄来的，也有从学校拉来的，还有文物部门的吧。送东西来的一群学生个个昂首挺胸，说话却不清不楚，我也没仔细问。”

风轻雪两眼放光，方巾当口罩围着半张脸，一头扎进废纸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