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转头对风轻雪道:“等收了蒜,叫你叔给你送一篮子,炒菜要想好吃,还是得放点拍烂的蒜瓣子,哪怕捣成蒜泥,用香油香醋一拌,吃起馒头卷子窝窝头都有滋有味,下饭得很。地里的菜长得还算好,你想吃就自己去摘,不用跟我打招呼。”
风轻雪反倒愣了愣,“婶子家的地?家家都有地?”
风二婶一时没明白她的问题,旁边的红菱娘却道:“那是自留地,留给各家各户的菜地,都是有数的,不准种庄稼。每人二分自留地,有的在边边角角屋前屋后,有的运气好一家人分到一块地。你和小云也有,不过你们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你哥嫂没把自留地给你们。我早就想说了,可到了跟前老是忘记,今儿你婶子不提,我还想不起来呢!”
“这么说,我和云云一共有四分地?”最近一直出工的她了解到四分地可不小,种菜的话,她和妹妹一年都吃不完,还可以晒成干菜留着冬天吃。
“那可不!小云再小也是个人,有她的地。”
风轻雪听了,转身去找风拴住,要把属于自己和妹妹的地拿回来。
等待,是一种煎熬。
数着一天又一天的日子,从早盼到晚,总觉得格外漫长。
尤其在等待的时间里,需要面对陆江数月没有音信而产生的流言蜚语。
“小雪,新房子盖好了,他们家不会变卦吧?”风二婶可担心了,“仔细算算,从正月到现在有好几个月了,没听说陆江给你寄信。”
风轻雪发现不少忙后小歇的邻里乡亲拉长了耳朵,故意高声笑道:“怎么会?阿江上次给我寄信的时候就说了,他接了一项任务,很长时间都没法跟我通信!至于什么时候可以来信,或者什么时候回家,得听从国家的安排。”
说到这里,风轻雪停了一下,严肃地道:“他是军人,这个身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全部属于家庭,而是属于国家。舍小家,保大家,是他的天职。”
所有人肃然起敬,立刻歇了打探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