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拿着火钩子把红薯扒出来,“轻雪,你先垫垫肚子。”
大锅里炖着野兔肉,小锅炖排骨,风轻雪则在砂盆里和面,玉米面掺着高粱面和黑面,听到陆江的话扭头一笑,“趁热给陆叔和两个孩子吃,我现在不饿,而且正忙着呢。”忙着在大锅里贴上一圈饼子,兔肉熟了,饼子也熟了。
“好吧。”陆江叫来侄子,“红薯拿去吃,给爷爷送一个。”
红薯还很烫,烫得刚拿起一个红薯的陆天隽左手换右手,冲红薯呼呼吹气,好不容易没那么烫了,剥去黑乎乎的皮,染黑了手指头,红薯却露出又白又软的瓤,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陆天智则踮着脚尖往大锅里张望,“雪姨,我们晌午吃什么饭啊?”
好香啊,陆天智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眼睛闪闪发光,接着咽了好几口唾沫。
他们这些年都是吃陆父做的饭,陆父的水平就是每次把菜做得不是半生不熟就是糊锅底,面条经常煮成一坨,压根没有色香味。
风轻雪把最后一块饼子贴到锅里,盖上锅盖,低头笑道:“做了很多菜,一会多吃点。”
“好!”
听了陆天智的话,陆父恍然大悟。
陆江不知道这件事,可陆父清楚啊,当天就听陆天智跟自己说过,没想到帮助陆天智逃脱一群孩子追打的女孩子居然就是风轻雪!这得是多大的缘分。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天的事情说明风轻雪真的不在意成分好坏。
陆父心中对风轻雪的看重又增加了三分,暗暗庆幸自己在王娇不同意嫁给陆江时依旧托王正国给陆江做媒,因此,嘴里一个劲地催促陆江去做饭。
“我去帮忙!”虽然是娇客,但风轻雪做不出让别人做好饭自己直接上桌就吃的事情。
陆家没有厨房,倒是屋外草棚底下搭建着简易的灶台。
牲口可比人尊贵,冬天经常煮饲料粮喂它们,所以每个生产队的牛棚都有锅灶。
土坯砌的两孔灶台,台上端坐着一大一小两口盖着木盖的铁锅,灶前堆着灌木柴和棉花杆子、玉米棒芯、树枝一类的柴火。
陆江正手忙脚乱地刷锅点火,两头忙。
他从军时也曾进过炊事班,可很多年不做了,手生得很,看来以后得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