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昌赫的分析不无道理,但他的这番话并没有打消陆远脑子里原有的判断,正好轿车已经行驶到曹昌赫所说的那个地址附近,陆远也就马上中断了谈论。“就是这里,2楼左边的那个窗户,如果窗户外面摆着一盆水仙花,就说明他们都出去了,如果没有水仙花,就说明他们在屋子里。”曹昌赫偏着身体,伸手指着原处2楼的一个房间对陆远言道。
透过车窗,陆远扫了一眼那个窗户,随即暗自打开了自己的全视角地图,果然,全视角地图搜索的情况和曹昌赫说的一样,窗台上摆着水仙花的房间里空无一人。没有问曹昌赫那些人都去什么地方了,陆远只是伸手轻拍前排座位里许还山的肩膀,“我留下看看情况,你们先带着她离开,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能放他离开。”陆远这些话并没有背着曹昌赫,而后者也没有做出异常反应,毕竟他身上还别着枚呢。
目送许还山他们开着轿车离开,陆远随便在街边找了个小饭馆坐下来,跟其他食客们一样,陆远要了两个小菜和一个汤,然后慢条斯理的等着那些人的出现。时间一点点过去,约莫半个多小时之后,一直关注小饭馆外面情况的陆远眼眸一缩,只见三个西装打扮的年轻男子正从前面的街口走过来。
普通人和当过兵的人,首先的区别就在走路的姿势上,普通人走路的时候,腰部的肌肉是软的,而当过兵的人,腰部的肌肉却是硬的,看上去他们的腰背会显得比旁人挺拔一些。陆远随即打开全视角地图,果然,正渐渐靠近小饭馆这里的那三个人,在全视角地图上显示出来的是蓝色、“老板,结账了。”陆远随即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扔在桌子上,然后一脸满意的走出小饭馆。
陆远已经知道对方居住的位置,就没有必要跟踪对方,只是漫无目的的走在那三人身前,陆远却时刻在留意身后三人的情况。因为陆远一直走在三人身前,所以不会引起对方三人的注意,待身后三人转入巷子里之后,已经走过巷口的陆远却突然折了回来。待对方三人进入那个院子之后,隐蔽在巷口的陆远这才快步走进巷子,并且悄无声息的进了那个院子。
比陆远先一步回到院子里的三人,并不知道自己三人已经被人跟踪,而且跟踪者也已经摸进院子里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其他人在,按照全视角地图的指引,陆远轻手轻脚的顺着木质楼梯向2楼上移动,谁知道陆远才刚刚上到2楼,靠近楼梯口的一扇房门却突然打开,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男子正好走出房间,和陆远撞了个对脸。
见曹昌赫犹自硬撑着脖子似乎不信自己的话,拧好的陆远随手对着曹昌赫办公室的沙发开了一枪,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沙发上腾起一团毛絮,而曹昌赫的脸却已经变得跟白纸一个颜色。对方手里有能屏蔽枪声的装置,曹昌赫知道自己最后的那点坚持已经成为泡影,如果想要活命,就必须按照对方的话来做才行了。
“我说,我都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完全泄了气的曹昌赫像是忽然之间就老了很多,随即瘫软在椅子里,说话的时候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陆远随即回身冲着许还山呲牙乐了起来,他知道许还山想要从面前这人的嘴里获取情报,陆远也乐意顺水推舟,说不定许还山问出来的情报,自己也能用得上。
许还山关注的只是跟日伪情报机构有关的情报,陆远仔细听了一阵,在许还山停止询问之后,却向曹昌赫问起了那个韩国救国会的事情。得知这个韩国救国会已经派了一批人来上海,陆远突然冲着许还山眨了眨眼,后者马上明白陆远这时对那些韩国救国会的人有兴趣了。地下党力求团结一切抗日力量和日本人进行斗争,陆远想的却并不是要团结那些韩国救国会的人,他只是想要小小的利用一下对方。
“曹昌赫,如果你想继续活下去,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做。”陆远拿出一枚,掀开曹昌赫的西装上衣,在曹昌赫不住的哆嗦中,把那枚别在了曹昌赫的后腰上。“看清楚了,这根线就连接着的拉环,只要你老老实实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不会拉这根线。可如果你想跟我们玩花招,那么,我会表示很遗憾,你的下场就是变成一堆碎肉。”
当着曹昌赫的面,陆远用一根麻线连接到的拉环上,然后将麻线绕过曹昌赫的肩膀,再从曹昌赫的左臂袖子里穿出来,然后麻线的另一头就被陆远紧紧拉在了手中。后腰上别着一个能把自己炸成一堆碎肉的,曹昌赫老实的像个受到巨大惊吓的鹌鹑,随即按照陆远的示意,僵硬的起身站起走到房门边,然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放松点,只要你能令我满意,我一定不杀你,毕竟咱们之间并没有冤仇。”担心曹昌赫的僵硬表现会被商行里的职员看出破绽,紧贴着曹昌赫的陆远随即在对方耳边低语道。陆远的声音不大,可是听在曹昌赫的耳朵里,却犹如重鼓一般,再看跟在身后的许还山,也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曹昌赫忍不住又打了一记冷颤。
离开惠源商行的过程,远比许还山想象中的顺利,即便有人跟曹昌赫交谈,也都被曹昌赫三言两语打发离开。三人顺利离开惠源商行,许还山站在路边招手,一直等在街道对面的轿车便马上开过来。“上车,我们坐车出去逛一逛。”许还山拉开车门,陆远顺势在曹昌赫背后轻推了一把,后者无奈,只得低头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