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那边的枪声一直在发生变化,如果仔细辨认,你们就能发现枪声是朝着我们这边过来的,我在想,咱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里的地形再打一次伏击。”陆远的话说的干脆利索,并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现在就只等着阎正庆和黄海山两人做出决定。
“我看行,不管咋说,咱们都可以试一试,哪怕一会没有日军过来,抓们也不能冒进。”不等阎正庆开口,黄海山便抢先道。他们现在就只剩下不到一个班的人手,如果贸贸然闯入战场,很可能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手底下没有兵的军官还算个什么军官,黄海山如此说,其实也是想着要保存实力。
阎正庆没有说话,而是冲自己手下的两个机枪手摆了摆头,两个机枪手便大步冲到街边寻找合适的射击位置。说干就干,陆远一伙很快在街道里散开隐蔽起来,唯一剩下的那架掷弹筒也被送上屋顶,一旦开打,掷弹筒就必须担负起压制对方远程火力的任务。“妈的,咱们缴获的那门迫击炮没有找到炮弹,要不然,管保叫小鬼子喝一壶猛的。”趴伏在一个弹坑里的黄海山低声骂道,和他一个弹坑里的阎正庆很有同感的点头迎合着。
“来了。”伸手把舒赫曼拉上屋顶,陆远都还没有来得及趴伏下来,便着急火燎的冲黄海山他们打着手势。在众人的目视中,i昂个身穿土黄色军装的日军士兵突兀的出现在远处,十几秒之后,又出现了几个日军士兵,而在那几个日军士兵身后,似乎还有更多的日本兵跟着。子弹已经顶上了火,手榴弹的后盖也已经拧开,散开隐蔽的众人静静等着日军的靠近。
屋顶上的陆远和舒赫曼不敢继续挪动位置,只能尽量压低自己的身形,避免被过来的日军士兵发现。“哒哒哒哒哒哒”“轰”,枪声和爆炸声出现的很是突然,从陆远他们身前百余米外的一栋大楼内,突然绽放出无数枪焰,试图绕过街角的日军瞬间就被击倒数人。“隐蔽,隐蔽。”日军中有人在喊叫着,指挥士兵散开隐蔽,几秒钟之后,日军的轻机枪和掷弹筒相继打响。
前面打的火热,可陆远他们却差不上手,因为他们知道过早的暴露位置,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轰”“轰”日军用掷弹筒打出的榴弹连续炸开,大楼内的枪焰瞬间少了很多,已经有勇不畏死的日军士兵开始向那栋大楼实施突进。事态似乎已经出乎陆远的预想,如果被日军攻下那栋大楼,他们就可以据楼而守,而陆远他们的埋伏也派不上用处了。
“杀啊,杀光这些龟儿子的小鬼子。”一阵杂乱的叫喊声从日军背后传来,陆远在望远镜中看的仔细,出现在日军背后的是几十个身形瘦弱还穿着草鞋的国军士兵。“好像是川军的人,我看他们穿的是草鞋。”趴伏在弹坑里的黄海山也看到了那些国军士兵,只看对方士兵脚上穿着的那些草鞋,黄海山就已经能肯定那些是川军的人。
{}无弹窗
靠着抢先扔出的三枚手雷和迎头一次排枪齐射,黄海山带着手下的十几名国军士兵,堪堪挡住那些急于脱离战场的日军。待陆远三人追赶至日军后方的时候,黄海山的防线差不多就要被已经疯狂的日军击破,他手下的那十几个国军士兵也伤亡超过半数。啪啪,陆远立刻开枪,先将日军送至队尾的两个伤兵干掉,而后摸出一枚手雷大力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爆响,远远看到腾起烟柱的黄海山不禁大叫道,“兄弟们,都撑住了,咱们的人来了。”原本已经心生退意的黄海山等人被这一记爆炸引燃身体里的血性,知道救兵已经赶到日军身后,黄海山手下的那些国军士兵随即爆发出令日军为之惊叹的战力,居然硬生生的把日军给挡在了防线前。
啪…啪…啪,在阎正庆惊奇的目光中,陆远把手中的枪托紧紧顶着肩胛,整个人含胸塌背却不偏不斜的从街道正中向前移动,并且在移动中不停的开枪射击。这是阎正庆从没有见过的一种单兵战术,尤其陆远向前移动的速度并不算慢,可阎正庆不明白陆远为什么脚下要一直踩着小碎步。
啪…啪…啪,陆远的射击一直很有节奏,而紧随在他身后的舒赫曼也没有闲着,但凡是被陆远开枪击倒的日军士兵,舒赫曼都还要贴近了再补一枪。“别愣着,给这里所有的日军尸体补枪,如果你不想被假扮尸体的日本兵偷袭。”眼见着阎正庆根本就是一枪未发,停下来更换弹匣的舒赫曼随即冲他喊道。
“手雷”一直走在前面的陆远大喝一声,舒赫曼下意识的缩身在街边,只听的“轰”的一声爆响,日军投来的一枚手雷就在舒赫曼不远处爆开。没有过多的话语,缩在街边的舒赫曼马上又起身站起,朝着几米外的陆远大步跟了上去,而阎正庆此刻正忙着用刺刀挨个给自己所能看到的日军尸体补刀。
拼着搭上自己的性命也不后退,黄海山带着手下的士兵死死挡住了这伙日军的去路,再加上陆远和舒赫曼从日军身后的精准射杀,只短短几分钟,被前后夹击在这里的日军便已经死伤的差不多了。“哒哒哒哒哒哒”阎正庆手下的那两个机枪手终于赶了过来,眼见着还有几个日军背靠背的准备死战到底,便调转枪口扫了一梭子过去。
激射而出的子弹带着强大的动能先击穿那几个日军士兵的身体,而后再击打在街边的墙壁上溅出朵朵红色小花,瞬间就为原本焦黑的墙面添加了几分妖艳。纵然再有不甘,人体也不能扛得住轻机枪的近距离攒射,最后还活着的这几个日军士兵很是不甘的仰面倒下,至此,被陆远他们盯上的这股日军无一漏网全数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