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鱼扑过来,抱着魏一然大哭。
她也生气,她也愤怒,可是看到站也站不稳、爬也爬不起来的魏一然,狼狈又可怜,她心如刀绞,疼极了!
那些人渐渐收了手。
打瘸子、打女人都不是什么光彩事,而且小金鱼的哭声极其刺耳难听,像是带有某种高频噪音,让人忍不住想捂耳避开,其中一人临走前还吐了一回。
其他人也头晕恶心。
他们只当是刚才打架用力过猛,没想太多。
魏一然和黄铭带着一身伤回家,小金鱼拿出外敷的药膏,一边帮他们上药,一边掉眼泪。
黄铭嗷嗷叫唤:“小金鱼你轻点!皮都快被你揉破了!”
“本来就是破的,不是我揉破的。”
“哎哟!哎哟……嘶,再轻点啦……”
“这药一定要揉开才管用的。”
魏一然静默听着他们说话,突然出声说:“我们结拜吧。”
黄铭和小金鱼愣住,迷茫的看向他。
魏一然说:“我这辈子一个朋友没有,能认识你们,是我魏一然的福气,将来我若能重振家业,必不会忘了你们!”
魏一然看着她那双澄澈如洗的眼眸,心口缓缓收紧……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又仿佛只是停顿的几秒,他无声的调整呼吸,说:“记不太清了,我给你取的名字叫什么?”
她撇撇嘴,有点失望,也不是太在意,轻声说:“算啦……你都不记得了,我再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以后你再给我取一个新名字吧。”
魏一然略微点头:“嗯,也好。”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当魏一然回想起这番对话时,心绪却难以平静。
他不是子安。
她迟早会知道这件事。
这个谎言千疮百孔,随时可能露馅,是她性子单纯,一心一意认定他是他的爷爷,所以才从来不曾疑心。
可是……她迟早会知道的。
等到那个时候,他该怎么把她留在身边?
她是妖精,是神仙,他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要怎么做,才能留下她?
……当然要留下她。他需要她的鳞、她的血、她的肉、她的命!——现在,这条鱼是他手里最后一张底牌,如何能放过?
……
过了些日子,黄铭终于找到合适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