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不作声，只是握着那只手，重新塞回她的被窝里。

可是她锲而不舍，没过多久，小手又偷偷摸进他的被窝，行径胆大包天。

顾凉便知道，今晚不做点什么，铁定是睡不成了……

……

这地方实在不方便，担心隔音不好传出声音，担心碰到伤口弄疼她，担心太激烈了她受不住……而且，病床实在是太窄了，哪怕两张床并在一起，中间也有一条拇指宽的缝隙。

整个过程，他力求温柔。

结果可能是温柔过头了，她在他身下不满的嘟囔：“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顾凉：“……”

因为她这一句话，潺潺溪流变成急涌的骇浪，温柔绅士亮出野兽的爪牙，天上翻云地下覆雨，折腾到了后半夜，最后舒服了，尽兴了，也累了、困了。

顾凉心想，这下她总该满意了吧？

耳边却听见细弱的抽泣声。

“怎么哭了？”他立即坐起来。

棠棠伤心的说道：“突然想到，少了一只手，以后好多姿势都用不成了……呜呜呜……”

“又在瞎想什么？”顾凉哭笑不得，“你都受伤住院了，我能胡来吗？”

棠棠拧着眉，语气认真：“人家是手受伤，可是那里好得很啊。”

顾凉不知该怎么解释。

就算伤的是手，可住院肯定是需要好好休养，这是基本常识，怎么能乱来？

棠棠却越想越远，泫然欲泣：“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少了只手，变难看了？对我提不起兴趣了？嫌弃我了？”

眼看着她的情绪上来了，顾凉立即加快冲洗的速度，把她洗得干干净净，然后裹着浴巾抱出来，塞进被子里。

刚刚沐浴过的肌肤白里透红，她的眼睛也是水润润的，又黑又亮的瞳仁映着他的面庞，带着欲语还休的郁结和委屈。

顾凉在她额头贴了一吻，温柔哄道：“听话，你现在住着院，需要好好休养，我不嫌弃你，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棠棠定定看着他，小声问：“真的不嫌弃？”

“真的不嫌弃。”顾凉叹气，低头吻她饱满嫩红的唇瓣，喃喃，“我心疼你。”

棠棠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下，略微翘起嘴角，软糯糯的说：“你让我摸摸，我就相信你。”

“得寸进尺是不是？敢不信我？”顾凉的手伸进被子，捏了一下她腰上的软肉。

棠棠笑嘻嘻的扭了扭。

怕她磕到那只包扎的胳膊，顾凉没敢再闹她，亲了几下后起身，也去浴室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