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怕吵醒孩子，特意去隔壁房间接电话。

刚接通，那头传来于杨的声音：“慕紫，方便说话吗？有个案子想请你帮忙。”

慕紫怔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是查案，还是辩护？”

于杨是检察官，负责的工作是起诉，而慕紫是律师，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只有辩护这一条。

“有桩谋杀案，我怀疑跟黑玫瑰有关。”于杨的声音低沉，缓缓说道，“犯人被判了死刑，但我觉得，检方可能弄错了……”

“你觉得？”慕紫蹙起眉，声音微微绷紧，“有证据吗？”

“他通过了测谎。”于杨回答。

慕紫说：“测谎仪并非百分百准确，有一些心理素质特别好的人，可以很轻松的通过测谎。”

“可是，他不是那种心理素质优秀的人。”于杨沉声道。

慕紫一时沉默。

没有任何证据，仅凭测谎结果，就想让她为一个死刑犯人辩护？于杨疯了么？

不，于杨不是疯子，恰恰相反，于杨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

如果是别人来请求慕紫，慕紫或许会怀疑对方感情用事，但于杨不会感情用事，他必然是在这案子里发现了不能忽视的违和感，才会提出这种要求。

慕紫思索片刻，末了，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会抽空去约见对方，了解一下情况，再帮他申请上诉机会。对了，距离他行刑还有多长时间？”

电话那头静默了约莫两秒，于杨说：“算上今天的话，他还有21天。”

慕紫闭眼，深深吸气。

“于杨，你认真的？”她问。

21天，面对一个已经尘埃落定的案子，要调查，要取证，要筹备材料，接着走上诉程序，仅仅只有21天！

“嗯。”于杨低声道，“如果是你的话，办得到。”

“于杨，我有三个孩子要照顾……”

“我知道，但是他只剩21天了。”于杨低声说，“你让我查聊天群的事，我顺着线索查到这桩命案，遇害者手上有一枚玫瑰造型的黑宝石戒指，我确信这案子一定和黑玫瑰案有关，但是关在监狱里那个人，真的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