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丽琴话里的意思,显然不是因为相信翟南的人品,进而相信他没有犯罪。
而是她觉得,以翟南的性格,一旦犯罪,应该属于谨慎型罪犯,而非冲动型罪犯。
“警察说事发前,受害者曾在地铁上辱骂翟南,翟南可能怀恨在心,尾随对方伺机报复。如果我们从性格方面为他作证,检方可能会用心理持续压抑后的失控这种观点来反驳我们。”
廖丽琴想了想,在慕紫身旁坐下,问:“受害者呢?是什么样的人?”
“23岁,石碧琪,话剧团的临时演员,晚上排练完回家,刚好和翟南坐同一趟地铁。”
慕紫将资料递给廖丽琴看,有人愿意帮翟南,慕紫乐于多一个助力。
“那趟地铁很挤,石碧琪与翟南有了肢体接触,在地铁上骂翟南是个变态,性骚扰她,说了很多侮辱性的话语,并扬言翟南如果再敢碰她就报警,到站后两人同时下车,石碧琪在离家几百米的一条巷子里被人镪奸。”
慕紫叹了口气,说道:“事后犯人逃走,石碧琪报警,指认是翟南干的。”
“这个受害人你有接触过吗?”廖丽琴问。
慕紫摇头:“打过电话,没有见过面,作为被告律师,过多接触受害人属于违规行为,她会告我骚扰。”
廖丽琴了然的点头:“她的证言可信度高吗?案发环境怎么样?光线如何,有没有遮挡物之类。”
“二十米外有路灯。”慕紫默了片刻,道,“我认为犯人栽赃的可能性很大,石碧琪因为和翟南发生过争执,故而印象深刻,当出现一个体形近似的人时,认错也不是没有可能。”
廖丽琴懂了,“所以,你这边没有任何有力证据,才想要找人格证人。”
慕紫淡淡笑了下,“总不能干等着。”
廖丽琴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其实你没必要接这个案子,交给别人也许更合适。”
慕紫说:“翟南出事后给我打电话……”
“也许他只是在利用你。”廖丽琴打断她,“难不成你真把他当朋友?说实话,你有把翟南当做朋友吗?”
这话问得很不客气。
慕紫抿了抿唇,“没有……”
答案听起来残忍,但在慕紫看来,做朋友的第一条件,是气场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