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最后一根烟，慕容承长长舒了一口气，又在房门外站了许久，等身上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再次回到房间里。

慕紫还在睡，皱着眉，脸上有未干的泪痕，看起来可怜兮兮。

慕容承在她身边轻轻坐下，静静注视着她。

人，分明就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心里空荡荡的，冷清得厉害。

他虽然冷酷狠厉，但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觉得痛。

慕紫说她不在乎，说希望他消失。

他表面可以装作不在意，甚至可以当做是小女生的口是心非，但是心里会痛……每一句话，就像一根针，扎在心口不会留下血肉模糊的伤痕，却能深达心底，刺痛灵魂。

慕紫不爱他。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慕容承一直都知道，因为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不爱他，既然以前不爱，现在更没理由去爱。

她的心防很重，她不爱任何人。

慕容承一遍遍告诉自己：我爱她就足够了。

至于慕紫的爱，那是种奢求，慕容承已经不指望得到了。

慕容承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去患得患失，但是此刻看着慕紫的睡颜，他忽然有些后悔了。

他慢慢抚摸慕紫的脸，喃喃低语：“如果重新开始，也许我可以……不叫你这样厌恶我……”

也许他可以试着像慕则宁那样，充满耐心的，旷日持久的，用诚意打动佳人的芳心。

……可能吗？

顶着兄妹的名分，而她又是那样一个重视道德伦理的人，可能接受他吗？

无解的难题。

一切纠葛错误，都源自一场失误的法事——如果当初苏梓的魂魄，成功进入许诗涵的身体里，就不会有今天的烦恼。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房间里寂寥沉静，慕容承颓然的坐在沙发里，像只孤独的野兽，阴郁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