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手里是一堆耳环耳钉，还有几个小钢圈和珠子，俨然是眉环和唇钉。

“紫紫别急，妈妈给你戴上，保管和以前一模一样。”白薇深知女儿的恶劣脾气，唯恐她生气，不断柔声哄劝。

苏梓抹了一把几乎画到颧骨的厚重眼线，只觉得心情和她的眼线一样黑得深沉。

“妈，帮我买瓶卸妆水……”

苏梓把小圆镜还给白薇，这张脸，她实在不想再看第二眼。

白薇被女儿的反应弄懵了。

卸妆？紫紫从来不卸妆。

紫紫每天早上起床后，都会检查自己的妆有没有花，如果淡了，就描补几笔，以致眼线越来越厚，眼影越来越深，白薇都快记不清女儿原本的长相了……

苏梓颓废的用床单蒙住头脸，躺在床上挺尸般一动不动，“拜托，妈……卸妆水……”

“……噢、噢！好，妈妈这就去买，你别哭，妈妈马上回来。”白薇拎起包，慌慌张张走了。

苏梓撩开床单，无语的看着已经出门的白薇。

我会哭？

呵呵，我只是觉得没脸见人好么？

……

白薇回来后，苏梓用卸妆水洗了整整八遍脸，直到最后整张脸火辣辣的疼起来，苏梓才肯罢休。

脸总算是洗干净了，只是眉梢和唇下打的钉眼儿永远留在了脸上，唯有等时间让它们重新长合了……

不得不说，年轻真是好啊，慕紫这样折腾自己的脸，居然也没见她长痘啊暗疮啊什么的。

镜子里的小姑娘稚嫩清纯，有一双小鹿般清澈黑亮的眼睛，眼尾略弯带着天生娇媚，是个罕见的小美人儿。

苏梓摸着自己的脸感慨：青春是最好的护肤品。

这一次重生，她直接年轻了十岁，变成十六岁的花季少女。

苏梓凝视着镜子里细嫩雪白的面庞，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张脸——她在江水下，腐烂得面目全非的脸，惊悚，丑陋。

她想：有些账，该好好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