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的眼睛瞬间发出了贼亮的光芒,俨然一只……变异植物。
明世隐把阮萌安置在座位上,手轻扬起,花坊能看到外面的地方再次出现了层层叠叠的红纱。
花坊外的湖面都变得朦胧,天上的月更羞涩,染上了淡淡羞红。
明世隐一撩袍子,屋内的琴自动飞到他的身前。
琴,他可弹。
琴弦于白皙的指下波动,琴声悠悠,红纱漫漫,美人如兮,银发轻垂,眼中含魅。
明世隐弹琴,雅致。
明世隐容颜,妖|媚。
这融合在一起,端的是要人命。
白色的袍子被红纱纠|缠,染了色,似红衣,比红薄凉。
明世隐弹着琴,食指一勾琴弦,琴发出一声脆响,他抬头,直视着阮萌。
“夫人,这琴声,可满意?”
阮萌窝在椅上,随手拿起身边的酒,饮了。
酒入喉,她的喉咙发紧。
“非常满意,非常满意……”
明世隐说她是花妖,可是这个男人……眼下眉心均是红纹的男人……
“夫君,我想看你着红衣的模样。”
这就是个人间妖孽!
许是人间留不住,才让他白了发,填了愁。
明世隐由她,什么都由她。
一阵风在花坊内吹过,明世隐的发微微扬起,一身白袍都变成红色。
阮萌的手,瞬间握紧酒杯。
要人命,真是要人命……
明世隐平日穿的那身白色加红纹还带肩饰的装扮,再加上脸上的面具,总是显得诡异难测。
而其实他穿衣服,非常松散。
红衣只一层单衣,在腰间轻束,浑身的线条,就在此处骤然收紧,显得他的腰那么纤细,诱|人啊。
明世隐换了衣服,勾着唇角,推开琴。
背后是层层被红慢,红慢被风吹起,层层扬起的纱,弧度一如他被风吹起的发。
明世隐慵懒地侧卧在地上铺就的毯上,银发一缕不小心贴着他的唇,黏在唇角。
红色的衣襟因他这个动作,领口松散下,露出一抹肌肤。
阮萌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有没有声响阮萌自己都不知道。
明世隐这个样子……诱受啊!
明世隐是色气的人么?
他不一定是,只是他知道,深深地知道,阮萌喜欢什么样的。
她喜欢什么样,他就能变成什么样。
明世隐卧着的地上出现了一盘棋,明世隐的手按在黑色的棋子上,抬头,粘着发丝的唇角微动。
“小牡丹,过来,下棋。”
这真是,曲完了,还有棋,和阮萌说的没差。
阮萌拿明世隐的杯子又饮了一杯酒,过去和明世隐对弈。
画舫之上,发生的事情,是两人的事情,外面的人只道这画舫停在湖中不动,却不知道,这里面,妖精打架。
不对,是妖精对弈。
阮萌也学明世隐的模样,半卧在地,手撑着下颚。
每落一子,她的目光却不由地落在明世隐开敞的领口上。
这棋还能下?
当然不能下!
阮萌棋意不错,却输了个稀里糊涂。
明世隐轻笑一声,敛好自己的衣领。
“夫人棋意不精。”
明世隐这么说,阮萌就不开心了。
对面做个妖孽扰乱她心神,妖孽还怪她心思不纯咯?
阮萌这么想着,手滑上自己的大|腿,一瞬间,她也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这次,却是红装的模样。
真的红装,一抹红裙,腿都露出来。
明世隐的眼睛眯起,刚要发话。
阮萌却在棋盘上按下一枚棋子,而后,执起另一枚白字放在殷红的唇前。
“夫君,我们再来一局。”
这一次的棋局,下到后面,明世隐突然起身。
画舫中的红慢突然全部消失,阮萌和明世隐又变成了普通的男子模样。
阮萌抬头,正看到湖面之上,一片片的花灯升起。
花灯密集,如月下萤火,照亮了整个湖面。
“真美啊……”
阮萌不由感叹出声。
明世隐站在阮萌身后,随她一起看这漫天的灯火。
“今日是灯花节。”
说完,明世隐递给阮萌一盏花灯,让她写了心愿放进去。
阮萌写了一个——希望她和明世隐百年好合,想了想,百年不够,又擦了去,写了好多话。
明世隐闭着眼睛,假装不看,其实他什么不知道?
阮萌把笔递给明世隐,让他写。
明世隐轻声道。
“夫人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
“不过,夫人,为夫夜观天象,发现我们需要快些回府。”
阮萌:……?
“为夫夜观天象,发现今夜……适合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