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从皇宫里出来的,见高官下跪,也曾是他的姿态。
只是这个下意识一出来,军需官额头上就冒了冷汗。
他此时已经不是一个朝廷小官,是军营中的军官了,贵人他见的多了去了。
连见二皇子那么个尊贵的人,他还有几分傲气,怎么面对这个绣花枕头样的三皇子……
军需官神色复杂,低着头,脸上一贯摆着的笑脸都不自觉收敛。
阮萌发现了他差点下跪而后又收回的动作,再想想军需官之前的表现,心中大概明了军需官的想法。
她用玉一般的指轻轻扣着水杯,下颚微扬,声音仍旧轻缓。
“时候不早了,可否让将士们吃些东西?”
阮萌的话让军需官有了台阶下,他忙着点头,给阮萌他们安排伙食,然后……
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了。
走远的军需官擦擦汗。
不行不行,他好像,斗不过那个拓跋将军。
长得太好看了,太可怕了!
军需官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诡异的氛围。
按理说,正常的将军到了其他将军家的军营,不是应该先客套的么?
这一系列不按常理出牌的展开,还有gaygay的氛围,都让军需官卡壳。
他开始要说什么来着?
对,他是想给门口的两个侍卫找个公道,然后挤兑一下这个懦弱的将军。
军需官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么回事,他努力调整神色,再次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
阮萌吹着水,动作不紧不慢,安静地听他说话。
面对这样的阮萌,军需官却下意识低下了头,连声音都不是那么洪亮。
“拓跋将军,那两个侍卫的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匈奴刚过来骚扰过,李将军紧急出去巡查,守门的侍卫生怕一时不查耽误了军情,所以言语上多有得罪……”
军需官越说越底气不足,阮萌那双淡漠的黑眸,仿佛能够看出他心中所有的想法。
他才发现,这个将军的一双黑眸,如同一面镜子,让人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没办法,他转变了说法。
“还请将军赎罪,他们也是戍边的战士,保家卫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希望将军能够免了他们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