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吸收着他身体内的血液,刀身微微颤|抖,发出鸣泣般的声音。
当太阳再次从东方升起,温暖的阳光洒在这个冷漠的男人身上,他闭着双眼,仿佛睡着。
唇角,带着笑。
不甘心么?
没有。
他很幸福。
……
当铠再次睁眼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愣怔,这是……什么地方?
前面的墙上有块黑色的板子,前面站着一个女人,周围有一格一格的桌子,每个桌子后面都坐着人……
他不是死了么?
难道是幻觉……?
铠的冰山脸冰冻,整个人有点在状况外。
心脏的疼痛还清晰可感……对了,他的剑呢?他的铠甲呢?那都是她……
他把她弄丢了?!
铠的手放在身侧摩挲,下意识地寻找他熟悉的东西,却没想到……摸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他抬头……身边坐着一个女孩儿。
墨发竖在脑后,她似乎有些哭笑不得地将铠的手从自己的大|腿上拿下去。
见铠还在发呆,女孩儿伸手悄悄地推了他一下。
“诶,学霸大人,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别发呆……笔记借我抄抄怎么样?”
这个长相声音……铠再熟悉不过。
他猛地转过身,在他身侧坐着一个女孩儿,白皙的肤色,微挑的唇角。
“顾……顾……”
阮萌挑挑眉,不明白她这个学霸同桌为什么这么激动,还是……忘了她叫什么?
学霸也会忘记别人的名字么?
也是,他们昨天才做同桌,他是年级第一她是年级倒一,学霸大人忘了她的名字也正常。
不过,她还是很想抱这根大|腿的。
阮萌轻轻笑笑,看一眼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然后低下头拿出纸笔,在白纸上唰唰写了两个漂亮的字。
而后递到铠身边,压低声音对他说。
“顾箐,我的名字。学霸大人,请多多指教。”
铠用指压住那纸面,念着她的名字。
“顾箐。”
余生,请多多指教。
江南的小镇上,来了一个奇怪的人。
银发的男人坐在长椅之上,端着酒杯,低着头,和周围的人们格格不入。
这里是小桥流水的东方,而他是来自西方的男人。
人们对他充满好奇,好奇地低着头偷偷打量他,却又碍于他周身的寒气,很快收回视线。
酒馆之中因为他的出现,气温都下降了好几度,可是他毫无知觉,仍旧垂首,端着酒杯发呆。
他银色的铠甲之上充满着红色的血纹,这些纹路有生命般的长在铠甲上,随着他的呼吸血纹上的鲜血慢慢流动。
他在这里坐了很久,端着酒,不知道是饮,还是如何。
别人想看他,又不敢看他。
惧怕他,又好奇他。
可是他不介意,他对外在的一切都不介意。
他只是……想要来看看,带她来看看。
顾箐。
没有你的地方,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离开了她,他开始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一切,有什么不一样?
铠想着,端着手中的酒,晃着酒杯。
这里的酒杯对于他来说太小了,他的手上戴着了流淌着血纹的手套,轻轻一捏就能将这酒杯捏碎。
不一会,他周围就站了一个人,铠仍旧低着头,看都没看他一眼。
酒店的小二哆哆嗦嗦地走过来,哆哆嗦嗦地放下一坛酒。
“那个……客官,您要的酒。”
来者是客,来者是客……
呜呜,老板娘,我害怕qaq
店小二一边放酒,一边颤颤巍巍地瞥一眼铠放在身边的长刀。
他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才从未见过那么邪门的刀——
刀红的能滴出血来,只要看一眼,就能把人的眼睛吸进去。
铠瞥了他一眼,看中带着警告——那不是剑,那是她的心脏。
小二不敢再看,认真地盯着桌面,像要把桌子盯出一个洞来。
过了很久,他觉得自己都要被冻僵的时候,铠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了桌子上的酒坛,又拿出了钱放在桌子上,站起身,离开。
他进来的时候很安静,走的时候也很安静。
他是冷漠如冰的男人,周围的红纹却是那么的醒目,强行要给他安上几分喧嚣的味道。
待到铠离开之后,酒店小二松口气收拾桌子的时候,却发现,地上洒了一地的酒水。
“真是个怪人,自己不喝酒,给地喝么?”
是啊,铠是不喝酒的,那他给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