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这件事的事实。

这就是她无法走开的原因——她把他的心剖开来看，她已经了如指掌。

她应该告诉他，为什么要关注一个智障，而不是关注一个聪明人。

他问：“我们有那么多的人要关注，为什么要关注一个智障？”

她说：“因为更多的人都会关注聪明人，作为一个有品味的人，我想我更关注一个智障，因为我认为，聪明人都会批判别人，或许你没有一次，想过，你的一生不会批判，任何一次都不会。就像你在指责别人是一个智障，而你却犯了智障一样的错误似的。”

他说：“这对我来说是没有价值的。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他说：“我不关心智障，因为他们永远没有必要关注。”

他说：“我真的不喜欢这些智障，你知道，我永远会喜欢有灵气，有能力的，有个大脑总比没有好。”

她说，抢过他的话：“可是你总是关注聪明人，你的生活失去了可以高大上的可能，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天才吗？你知道什么人可以称为天才吗？你真的知道人会有怎么样的天才吗？你明白人和人的内心吗？我更愿意关注一个智障的世界，因为智障永远都有最直接的表达，你过于聪明，总是矫枉过正。”

他说：“那就是说，其实我是一个智障？你的心目中我就是个智障？”

她说：“我真的感受到的是一次心灵之旅，而不是去动物园里看智障，没有智障这个说法，没有。”

他说：“原来这就是我永远不会欣赏电影的原因。”

他说，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够理解你所说的心灵之旅，我想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我们真的就再也没有障碍了。可是，可惜的是，我不能。

她看着电影里的钢琴师说：“知道为什么智障害怕爱情吗？”

他说：“爱情没有什么可怕，因为心理问题吧！”

她说：“未必是真的害怕，或许早就看穿了结局。你认为你是一个聪明人，可以找到更好的，永远有更好的，但是也许这个智障早就看穿了结局。”

他冷笑了一下，露出了一种鄙夷的表情：“一个智障能够看透结局，他凭什么？他不过是一个智障。”

她说：“这就是你心里的对白，永远不可能。”

他愣了一下，她只是重复了他的话，却叫他无地自容。

他搜了搜电影的结局：“这个男人死在船里，一辈子都不愿意下船，为什么？”

她说：“智障早就意识到了结局，不是吗？”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仍然有些坐立不安。

他问：“你和他能够心灵相通？还是你真的是一个智障？你能够知道一个智障会怎么想？还是你能够知道每个人怎么想？你真的是一个有所谓的天才的人吗？像智障一样？”

她说：“我相信你终于说了实话。”

他突然想掐住她的脖子，但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