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书记好生威风,一开口就说鉴于赵慎三同志业务能力强,而城建这块工作比较艰巨,而且推进成效也不明显,所以让你分管这些工作,而把计划生育工作交给了另一个副县长。呵呵,兄弟,你猜我当时听了之后第一反应是什么?”
赵慎三苦恼的摇了摇头,刘天地就说道:“我的反应就是郭书记私下已经跟你沟通好了,你们俩是想‘振作起来’,从我这个地头蛇手里抢热馒头吃了!
哈!我明白,自从原来的分管副书记调走之后,我亲自出马负责少数民族文化一条街的项目以来,郭书记一直都是严阵以待,时刻提防,生怕我把这项工程弄成自己发财的私人项目,时不时的就会搬动市里相关部门的领导下来过问,但从没有过问出什么问题,郭书记自然纵然是不甘心也没屁放了!
原本我们俩楚河汉界的分界挺分明的,倒也相安无事,可现在不同了,你来了,人够能干,根子够硬,胆子够大,手面够宽,或许更抱着做出一番精彩事业的野心,这一切都构成了郭书记心目中绝佳的同盟人选,他自然会让你出面揽走我管着的项目,而我也不傻,自然不会冒着得罪郑市长、得罪黎书记的风险跟你作对,慢慢的,郭书记插手政府事务的目的也就会借你之手达成了!”
赵慎三听到这里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惊叫道:“天地良心呀刘县长,我赵慎三那天晚上喝的烂醉如泥,手机又坏掉了,怎么能有时间跟郭书记结成同盟呢?
再说了,就算是我有时间,我会不会那么猪头才刚刚接触你们俩就贸然的跟其中一个结盟对付另一个呀?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赵慎三别说给黎书记做不成秘书了,恐怕郑市长也早一脚把我踢回教委去了!哎呀,反正我什么都给你说了,接下来该怎么跟郭书记交涉我可不管了,我是你的副手一切听你的,这一摊子活我是死活不接的!”
刘天地一笑说道:“哈哈哈,我现在当然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倒越来越觉得郭书记好玩了!小赵啊,如果你今天不来跟我跳着脚闹,我还真是不一定让你顺顺当当的接管这一摊子活呢,但是现在你一闹,我倒觉得你应该接了!”
“不行!坚决不行!我可不是矫情啊刘县长,我赵慎三说不接就不接,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回云都去开病假条,明天开始请长假去北京看病去!”赵慎三斩钉截铁的说道。
刘天地意味深长的看着赵慎三,那眼神可绝对没有了他一贯做出来的那种“粗豪”“没有心机”的状态了,完全是一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嘴脸。
看着赵慎三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口沫横飞的牢骚不已,还把一个女款的手机拍在了桌子上,因为周五打电话赵慎三居然不接带给刘天地的不高兴自然就烟消云散了,对于赵慎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怀疑更加一扫而空了,因为他也是一个老狐狸了,一个人是假装恼羞成怒还是真的恼羞成怒还是分得出来的,而赵慎三这样子绝对是货真价实的!
的确就在周五,郭富朝在事前都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情况下就召开了常委会,会上更加武断的调整了分工,而别的常委们居然也都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刘天水当即就感到自己遭到了背叛,也断定赵慎三已经选择了跟郭富朝站在一起对付他,让他在常委会上成为一个不得不服从多数的孤家寡人!
当时的他岂止是不高兴赵慎三?简直就是恨不能把他食肉寝皮了,所以周六赵慎三打电话过去他怎么会接?如果不是昨天赵慎三想好了这么一招应付未接来电的妙招的话,此刻还真是不容易搪塞过去呢!
“去去去,退后一点坐到沙发上好好说话,瞧瞧你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明白了赵慎三的确是被蒙在鼓里了之后,
刘天地的心里却畅当了起来,他做出大哥的样子熟不拘礼的把赵慎三赶到沙发上,自己也晃悠出来坐到他身边。
看着赵慎三依旧“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难以平静,刘天地突然间“忒儿”的笑了说道:“嘿嘿,赵县长你可真稀奇,刚才你也说了你明白套路的,怎么不明白调整分工是人家党委书记的事情,兴师问罪你也该去找郭书记,跑到我这里闹腾有个球用啊?”
“你……你不是我大哥吗?再说了,我原本就是县政府的干部,分工问题党委不用听从你县长的意见吗?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信郭书记能够决定,我不找你我找谁呀?”赵慎三还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撒赖般说道。
刘天地站了起来,收起刚刚的玩世不恭,很是凝重的叹息一声说道:“唉!老弟呀,你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啊!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吗?我这个县长其实也就是面子上咋咋呼呼,实际上一点决策权都没有吗?”
赵慎三看着刘天地煞有介事的样子,心头更是一阵阵压抑不住的火气,但他却明白自己坚决不能冲动,因为这个调整后的分工不啻于“嗤嗤”作响的炸弹,今天是无论如何不能够接手的,所以坚决不能跟刘天地先谈不拢反目,否则的话一旦需要出面跟郭书记谈判的时候,可就连一个支持者都没有了。
毕竟自己隶属县政府,关于分工,县长的意见建议是很顶用的,郭书记不可能一点不买账,而刘天地也坚决不是跟他此刻说的那样毫无决策权的。
正在这时,赵慎三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是自己办公室的,就懊恼的看了看刘天地,对方示意他接电话,他就接听了:“喂,赵县长,城建局的叶局长过来请您赶紧过去交接一下工作,说这几天拆迁工作正好是最关键的时期,没有主管领导是不行的……”乔丽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