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焰红看着他的样子更害怕了,虽然此处并不是繁华的路段,但是却也不停地有行人走来走去,她看着赵慎三魔怔了一样,就跳下车转到他那边,拉开车门把他拽了下来,牵着傻乎乎的赵慎三到了副驾驶,伸手把他推了进去关上车门,然后自己跳上驾驶室开车继续往云山寺奔去。
车一直开到山脚下,赵慎三才好似从刚刚的震撼里面清醒过来,虽然清醒了,他的情绪却依旧看起来十分的低落,时不时的就会发出一声充满了压抑的叹息。
一开始郑焰红没搭理他,到了他一连叹息了十几声之后,她终于受不了了,把车猛地往一条寂静无人的路边一靠,伸出手指指着赵慎三的额头就破口大骂起来:“赵慎三,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男人呀?就黄向阳说你那么几句你至于就这样死样活气的吗?他说你吃软饭的你就是吃软饭的了吗?
是!我郑焰红是帮你不少忙,把你从一个小科员推上了仕途。可是如果没有你自己过人的能力,就算我能想老推着你,能推得上去吗?你也不想想看,在我遭到暗算的时候,是谁帮我出谋划策摆脱囹圄之灾的?又是谁巧妙的认识了二号首长让我跟李书记夫人扯上关系的?在我当上常务副市长之前,又是谁帮我在省城积极运作的?在县处级干部调整上,又是谁巧妙措施让我成为最大的赢家的?这么计算下来,到底是我在靠你吃饭还是你靠我吃饭分得清楚吗?你我岂不是早就成为牢不可分的一体,一辈子都不能分开了吗?为什么你心里还存着那么庸俗的男女分别呢?难道非得要你地位比我高才不算吃软饭吗?
如果不是你自己心里有阴影,就凭黄向阳说的那几句混账话又怎么能让你变成这幅鬼样子?赵慎三,现在都到了云山寺了,你明白告诉我到底想明白没有?如果想明白了就振作精神过来开车咱们上山,没想明白就给我滚下车滚蛋回市里去,我才懒得跟你这样鼻涕虫一样没骨气的男人在一起呢!”
虽然郑焰红如同河东狮一样破口大骂,而且还毫无风度的口沫横飞直喷了赵慎三一脸,可是他的脸色却在她的一番臭骂之下越来越泛过了颜色,渐渐的越来越充满了神采。当女人骂完了准备喘息一下的时候,他猛地伸手一把把她从驾驶座拎了过来放在自己怀里,二话不说就吻住了她的红唇,痴痴迷迷的把她吻了个昏天黑地,然后幸福的把她放在自己做的位置上,而他却翻过去坐到了驾驶室,吹着口哨开车上山了。
郑焰红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媚眼如丝的斜睨着已经神采飞扬的他低声骂道:“神经病,一会儿狗一会儿猫的,被你打败了!”
赵慎三的心里却因为女人对他能力的认可而充满了自豪,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却感动地想,是啊,自己怎么会是吃软饭的呢?跟郑焰红一路从教委走过来,一路上可说是相依相伴的披荆斩棘,经历了多少坎坷磨难呀!如果没有自己,女人能不能顺风顺水呢?认真算起来,到底谁的功劳大一点还真是难以分清呢!
如果把郑焰红的地位比作一个平台的话,离开了他赵慎三的精心策划,能不能把这个平台运营的风生水起,也真是难以推测的呢!最最难得的是,这女人都知道的呀!她是那么的懂他,又是那么毫不掩饰的依赖他,有了这样的女人做一生的红颜知己,一生的知心爱人,还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还有什么羞辱是不能忍受的?赵慎三,你刚刚的表现的确是连她都不如了啊!
想到这里,他转脸看了看女人,当看到她依旧脸颊绯红,柔情四溢的时候,心里一阵发热,又把车停下了,把她揪过来再吻了好一阵子,末了才在她耳边坚决的说道:“好宝贝,这一辈子我如果负了你,一定不得好死!”
郑焰红被他又吻的浑身酥麻,正满腔柔情蜜意呢,谁知道他却突然间冒出如此血淋淋一句誓言来,气得她柳眉倒竖,伸出手恶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骂道:“死小子真是疯掉了,正上山呢发这么重的誓言干什么?呸呸呸!童言无忌啊!佛祖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赵慎三挨了打更得意了,重重的又把她的脸蛋亲了一口,这才再次开车上山了,弄得郑焰红更加幸福无比了,不停地娇嗔着骂他神经病。
郑焰红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道:“好啦,知道你只在乎我行了吧?可是你以后不许跟贾宝玉一样看到谁喜欢你就怜香惜玉的,那我可不喜欢!”
赵慎三无奈的说道:“你真是个醋坛子,这哪跟哪啊我就怜香惜玉了?双双是你硬塞给我的好不好?自始至终我都没喜欢她一点,要不是为了你不要我让我心凉了,连跟她谈那两天恋爱都不会发生的!现在只不过是想叫上她一并解脱一下上次的疑惑罢了,偏你就又吃醋,罢了罢了,那就不叫吧!”
郑焰红得意的笑道:“我就是醋坛子怎么了?范前进想我吃他的醋我还不稀罕吃呢!我不让你叫双双倒不是为了这个,我明白你不喜欢她,只是这妮子忒不争气了,上次我原谅了她以为她改了,谁知最近发现范前进还是经常夜不归宿的去她那里,看来两个人打定了主意要这么鬼混一辈子了!所以呀,我就懒得管她了!”
赵慎三心里也很为这个倔强的女人不值,但想了想自己跟她又何尝不是一样?更明白在双双眼里,范前进是跟郑焰红眼里的自己一摸一样的能干跟可靠,也就劝慰道:“傻妞儿,你想想看你还有我呀,反正咱们俩这么恩爱的,就放过他们吧行吗?毕竟范前进能真心对双双好,也算是他们俩的缘分,咱们就不要苛求她们了行吗?”
郑焰红怔了一下,想了想才说道:“也是哈,反正我也不爱他,就让他跟双双在一起吧,毕竟比在外面鬼混强多了。”
赵慎三伸手握住她一只手,深情的说道:“傻,爱我一个人,有我一个人爱你就足够了,别想那么多了啊!否则的话我就吃醋了。”
正当郑焰红想打他一下玩笑的时候,对面突然有一辆车迎面冲来,赵慎三吓了一跳,赶紧一脚来了个急刹车,可是对面的车却依旧毫不减速的撞了上来……
郑焰红坐在副驾驶,看着对面的越野车越来越近,禁不住大惊失色的惊呼起来,她满是恐怖的脸在前挡风玻璃下面清晰可辨,对面的那辆车终于在撞上来的那一霎那间猛然方向一打错了过去,紧贴着他们的车停下了,两扇车门挨得紧紧的,谁都打不开!
赵慎三刚才明明看清楚了对面的车是谁的,所以虽然明知道对方结实厚重的路虎如果撞上来了,他这辆国产车就会如同易拉罐一般瞬间变形,而他跟郑焰红也会如同装在易拉罐里的沙丁鱼一般变成碎末,但依旧没有在逃脱大难之后破口大骂,而是慢慢的摇下车窗,用虚弱的声音叫道:“大哥,至于这样惩罚我么?”
对面的车窗也摇下来了,果真,朱长山那张冷峻的脸露了出来,阴测测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惩罚你呢?你做了什么事情了需要这么心虚?”
赵慎三明知道朱长山就算想要做了他也不会亲自出马的,此刻不过是想吓吓他而已,但是如果刚刚不是他看到郑焰红也在车上,今天挨一下撞,毁一辆车、受点伤一定是在所难免的了,所以马上就明白一定是流云的事情朱长山知道了!
按理说这件事他的确是做得不对,明知道流云是朱长山精心栽培的花朵,正等着待价而沽,取得政治效益呢,而他当初也不过是想趁朱长山拉拢到要人的时候利用流云对他的爱分得一杯羹就满足了,可是这次却偷偷的把人家的花朵连根拔了去做了人情,人家朱长山倒是一点油水都闻不着,知道了怎么能够答应呢?
他昨天把流云带给二少的时候就有这种担忧,不过当时一来情势紧急没有别的人选,二来也心存侥幸觉得二少也未必就看的上流云,当留下流云的时候又正值为郑焰红的误会担忧,所以居然没有时间细细的考虑一旦经他的手把流云送出去了,朱长山那边应该如何的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