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长三尺,持剑之人若要刺中淮娘,又保持阵法运转,除去自身手臂距离,必需略微倾斜身体,才能达以剑伤人之效。
若提前知晓兵器与位置……
薛老将军面上扯出个笑。
阵分内外,若有攻势自上方而来,剑该如何?鞭又该如何?习武多年,御敌无数,老将军心中自有一张谱,将那些反应一一列举。
闭着眼又怎样?
遭反击之人,应是横剑格挡。
薛怀南收剑,凌空一脚蹬在那人剑上,力聚足下,直撞得他脚步趔趄。
左右之人,皆以剑刺于空中,欲伤来者。
老将军踩上那人的一刻,施力后仰,一个鹞子翻身自两道剑风中落下。
持长鞭者,甩鞭直上,欲将上方之人抽落,鞭有七尺,兵长虽强,若腕力不足,则攻势呆滞,高手对决间易落下风。
外阵六人虽善鞭,但先前交手中,薛怀南已摸清出鞭与收鞭时机。
鞭比剑来得更慢些,薛怀南算准位置,避开剑式那一刻,已不处于鞭影范围内。常人若欲自空中突袭,定有幻象以作干扰,又有兵刃相迎,阵中之人定难敌攻势。
却不料,遇上薛怀南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他既已下过地府,自是不信眼前这些假鬼假神,索性闭上眼便当作寻常阵法来应对。
心中无惧,这阵法便失了大半效用。
幻象无用,一击之下,布阵者步伐已乱。
此阵以快为基,生门死门位置变换,出兵与收兵皆需时间,薛怀南未给这十二人重新结阵之机,一剑横扫敌方下盘。
快又如何?
那他便以雷迎风,以快治快。
诛天伏魔阵已破。
“我还等着你吱声呢……”3028飘在上头,看着薛怀南在树下大杀四方,自个给自个吱了一声,只可惜现在没人能看见它,也没人能同它说说话,法器只能自己圆回先前那个冷笑话,“吱。”
没有人笑,球很难过。
十二人挨个被解决,圆球看见老将军一剑斩下那黑袍老者头颅。
“可以睁开眼了。”薛怀南这头刚完事,又惦记着树上两孩子,立刻爬上树干将丫丫与昭远接下。
“不是说你,胆子小就别看。”这头丫丫听见大老虎的声音,正下意识的睁开眼,却又被薛怀南一巴掌给蒙住了脸,眼睛眨巴两下,只瞧得见到漆黑一片。
小姑娘家家先前一直待在深闺之中,莫要再吓到她才好。
剑锋刃利,薛老将军又是个下手狠的,小和尚视线里没了那些滚滚熔岩,却是瞧见地上那些人躺得横七竖八,血流如注,一时分不清先前与眼下那个更像人间炼狱。
昭远虽怕,这血腥味又刺入鼻腔,激得他几欲作呕,可见恶人伏诛,心里那阵畅快却是将胃里那阵恶心给压下。风波过后,小少年脸色苍白,可面上又生出一阵激动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