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玄朔被薛怀南以分筋错骨手卸了全身骨头,一时只能像条爬虫一般瘫倒在地,饶是如此狼狈,罗门教主那气势仍未减半分,薛怀南看着这人眼中的毒辣,笑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自爬起来后,是不是很久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了?”将军在玄朔身边就地坐下,他盘着双腿,一手在上头,另一只手则托着自个下巴,他那双眼睛将黑袍青年从头扫到尾,忍不住摇了摇头,“可惜啊……”
“可惜什么?”玄朔玄朔自嘲一笑,傅知源这话意有所指,他为人蛊之时,便如爬虫一般活在虿盆之中,“可惜没能将我弄得再不堪一些?”
玄朔自掌权那一刻开始,便发誓要活得随心所欲,享尽天下最奢华之物,行尽天下最荒唐之事,出门的排场也好,诛杀正道也好,哪样事让人厌恶,便将哪样事做绝。
唯有这般,才能让这具麻木的身子,活得开心。
风水轮流转这道理他懂,他能将老教主踩在脚底下,往后便能被他人也当作泥土里一只蚂蚁,肆意践踏,可他万万没料到的是,这人竟会是傅知源。
或者说,是与傅知源一模一样的不明人士……
“不,我是可惜你没能坏的更显眼一点。”薛怀南欣赏存粹之人,无论是自始自终的恶,又或是从头至尾的善,只要不藏着掖着,他都能敬佩那份决心,“一条道走到黑也需要魄力,你有这魄力……”
“可为何一开始要以许骆途的身份去骗傅知源?”薛老将军不懂,为何有的人总得往自己身上套个面具才能行事,用这种法子去欺骗一个小姑娘,将那份狠毒藏在后头,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便是坏,也需坏的坦荡才是。
“是你想知道,还是傅知源想知道?”玄朔不知这人是何身份,若她非傅知源,那如何能出现在天山这处,若她是,可一身功夫又如何解释……
这事情想不明白。
“你就当我是替傅知源问的吧。“薛怀南想起那小姑娘隔着阴阳镜问他的话,傅知源对许骆途一见倾心,这份情在死后化为怨恨,化为执着,除了想着要报复玄朔,也让这魔头尝尝被人践踏的滋味,另一个问题也伴着她到了黄泉。
玄朔究竟没有没心。
哪怕是刹那间的爱又或是同情,这个人究竟没有一点点人性。
“那你也当我是闲着太无聊了,才去村子里陪她演了那场戏吧。”回想起许家村中几百次日月轮替,玄朔并未有什么太大触动,傅知源与常人有何不同之处?
没有,在他眼中天下万物都一个德行。
要么傻的可以,要么蠢得可以。
“你要真说为何会找上她,便让她自个去地府问问百晓生那个傻子爹好了。”许家村初见,仅是傅知源一个人的初见。
六年前,玄朔便在南疆见过这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
那时傅知源独自一人守在客栈外,等着她那永远回不来的爹,身为独女,或许她从未想过百晓生是真已不在人世,也许这位喜好漂泊的父亲,是瞒着女儿独自踏上旅途,她自幼丧母,若父亲也不在,那便真失了来处。
傅知源拖着病弱的身子,浪迹天涯是为了找到家,停下也是为了找到家。
“百晓生一家子都傻。“玄朔想起跪在他身前的那人。
不过是当年顺手将子蛊给了一侍女,便让百晓生将他当作救命稻草,恳求玄朔为体弱的女儿续命。这人也是只有疯了才会去求魔教中人,求他发发善心,再将那蛊虫往傅知源身体里放一只,好让她能看多一些世间奇景。
“可你到底还是救了傅知源。”想起来最终还是放进傅知源身体中的子蛊,薛怀南有些不太理解玄朔这个人在想什么,“虽然你也让她生不如死。”
“还是说你的本意就是如此?习惯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人生便生,让人死便死。”回想起玄朔种种所作所为,好像事情都是依着这么个道理,或许这个人活着就是为了体验高高在上之感,开心了便救人,不开心便肆意折腾,“宝藏也好,傅知源也好,于你而言都可有可无,但你还是这些上头花了心思……”
傅知源身上那对蛊,除了折磨她,也确实能保住她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