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南命格奇特,一不留神便会坠入魔道,若非将军生前有幸得他人度化,怕是死后那一刹那就已化为厉鬼,不复清明。
“……这是真话还是假话。”虽然圆球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薛老将军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假的,以为这样你会觉得好受些。”3028回答的很干脆,“真话是咱们这个级别的,上头给什么活就干什么,附哪具身子容得你来挑?”
这一番分析真是好有道理!
如今处于佳人部最底层的薛老将军唯一能做的,只有再次裹紧衣物,等待着暗中插玄朔两刀的时机。
“你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玄朔离薛怀南不远,自是听见他对着圆球说出来的那些内容,寻常人看不见地府器灵,教主只以为傅知源脑子被冻得不清不楚,对着雪地说起胡话。
说起来也是好笑,这一行三个人,玄朔认为其他两个人不清醒,另外两个又因为各种原因而觉得玄朔脑子有毛病。
真真是互相嫌弃。
“我脑子有问题,你不要和我说话。”薛怀南懒得搭理玄朔,直接堵死他的路,率先一步承人自己智商不行。
教主一句嘲讽卡在嘴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傅知源也好,越九州也罢,一个两个逮着时机就拆玄朔台子,截狗蛋话语,教主一路上真是憋了好大一肚子气。
可偏偏越九州他打不过,傅知源如今他打不得。
思来想去,玄朔只有一巴掌拍在树上,震得积雪嗖嗖下落,洒了薛老将军一头。
想来与狗蛋计较这些也没什么结果,薛怀南抖了抖身上那些雪沫,另寻一个地方坐下歇息,三个人中只有他体力不行,什么时候能上路全得看将军恢复的如何。
薛老将军生前可从未想过,自个有朝一日会成为拖油瓶。
玄朔眯上眼,直直盯着傅知源背影,神色不明,也不知教主究竟想到些什么,深红的眸子里忽地闪过一道光,紧接着消逝在眼底那片血海里。
人有时候就是会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罗门教主收回视线。
“你透过她在看谁?”忽地有人在玄朔身后发问。
便是在这雪地之中,越九州走路也无声无息,若非他来时在路上留下深浅一致的脚印,怕是玄朔也要怀疑他到底是人是鬼。
“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玄朔并未回头,正如越九州打心眼里排斥着他,教主也并不想瞧见那姓越的那张蠢脸。
有些人就是能在第一眼,便察觉出对方与自己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