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刘炳云却说:“念慈啊,你年纪也大了,你终归不可能在山上陪我一辈子,等师父百年之后,你还是得下山的,不然就趁此机会熟悉一下吧。”
念慈一听,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看着刘炳云说:“师父羽化登仙还早的很呢,别胡说,我不想下山,就算以后师父不在了,我也能一个人在观里。”
陈飞在一边看了个莫名其妙。
心说他也是好心,这师徒俩人怎么就在这儿演上琼瑶剧了。
真是无处不戏精啊。
陈飞见状,也只能出来阻止,要任他俩这么下去,在过一会儿恐怕就要开始抱头痛哭了。
他走过去,看着刘炳云说:“刘道长,要不这样吧,你呢,也希望念慈在这多待一阵,小萌也还没醒,要不你们就一起在这多待两天,等小萌醒了,确实没有问题,你们再上山,就当是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刘炳云想了想,点点头说:“也罢,那我就多待几天,等着女娃确实没问题了我再走。”
谁知念慈好像不乐意是的,摇晃着刘炳云的胳膊说:“师父……徒弟不想在这待着。”
陈飞看着念慈这幅腻歪人的样子,也很是无奈。
不过这小子撒娇的样子,居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他突然想起来人家说的。
颜值高的人发脾气,人家的回应是:哎呦,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颜值低的,那就只能是:卧槽,丑比吃炸药了?
同理,撒娇这玩意跟男女无关,可能也是看颜值说话。
陈飞见状,赶紧走过去,一把搂住念慈的脖子说:“哎,你就别磨叽了,你师父都同意了,你就别拒绝了,今晚我做东,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啊,都累一天了。”
随后,又跟刘炳云说:“刘道长,那我先去宾馆给你们开个房间啊,等会儿我开车来接你们。”
说完,陈飞就自己出去了。
他找了个相当有档次的宾馆,心说再怎么也不能亏待了人家。
掏身份证的时候,突然掉出了一张纸。
陈飞捡起来一看,是从邪术师房子里拿回来的,沈嘉琪的照片。
刚才太紧张,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开好房间之后,他回到车上,赶紧拿出手机给沈嘉琪打了个电话。
结果忙音之后,依然是生硬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陈飞挂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
沈嘉琪竟然还没有消气?
不能吧,她应该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啊。
她到底是忘了,还是已经出事儿了?
陈飞不敢想,却直接给王工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直接说:“王工,帮我去泉城沈氏集团,看看沈嘉琪在不在,是不是安全,我急。”
王工顿了顿说:“知道了,晚点回给你。”
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陈飞都怀疑这是怎么了,先是尹晓萌,再是沈嘉琪,身边这一件接着一件的事儿好像就没停过。
而且话说回来了,好像这些人都跟他有关系。
按说,尹晓萌这事儿是因为朱学林在背后作祟,沈嘉琪这边又是因为什么呢?
到底是谁在搞鬼?
陈飞家的窗户本来都是关着的,但就在刘炳云这个“前”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却莫名起了一阵风。
那风把他的道袍吹的鼓鼓囊囊的。
陈飞心里不觉感慨。
这个刘炳云道长好厉害啊,马青莲跟他一比,那就是个骗子。
随后,刘炳云沾了沾特调的墨水,在地上画起了符咒。
一招一式都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
写完之后,他手里掐着法决,对念慈喊道:“架香炉,烛台,上香。”
三个词一字一顿,搞得陈飞吞了口唾沫,莫名的紧张起来。
念慈面色严肃的点点头,动作熟练的准备好刘炳云要的东西。
在屋子里作法确实不太好,但现在这个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如果在拖到晚上,尹晓萌怕就支持不住了。
随后,刘炳云拿起桃木剑,招魂铃,边挥边念叨:“一张纸符惊天地,上清老祖速显灵,而今听我一言语,邪术邪法害生灵……”
念到一半儿,他用桃木剑挑起一张纸符,在蜡烛上烧了。
将那被剥皮的猴子放在法阵中央。
只这一瞬间,空穴来风,又是呼呼的风吹……
随后又开始念叨:“一张黄纸四角方,上写名姓在中央;灵前摆得般般有,哪见人人把口尝。人人面前两盏灯,一盏昏来一盏明;一盏照开天堂路,一盏照破地狱门。日月犹如两只船,东边撑起落西边。”
陈飞紧张的要命。
眼睛却也不知道该盯着什么地方好了。
刘炳云满头是汗,脚上步斗踏罡,行云流水。
所谓步斗踏罡,是道士礼拜星宿、召遣神灵的一种动作。
其步行转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
又因为走的是北斗七星之柄,所以才叫做罡。
他打开葫芦,喝了一口东西,然后“噗”的一下喷在那没毛的猴尸上。
突然间,尹晓萌突然尖叫一声,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随后就是一阵惨叫。
念慈赶忙跑过去按住她,对陈飞说:“千万别偏了,千万别!”
陈飞只闻见一股浓烈的白酒味儿,听到念慈这么说,赶紧回了回神,点点头,举着八卦镜,一丝也不敢怠慢。
随后,刘炳云,烧了第二道纸符,又开始念:“吾含天地阴阳界,咒金金自销,咒木木自折,咒水水自竭,咒火火自灭,咒山山自崩,咒石石自裂,咒神神自缚,咒鬼鬼自杀,咒祷祷自断,咒痈痈自决,咒毒毒自散,咒诅诅自灭……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
刘炳云这一声“破”字,气势如虹,决不可挡。
字音一落,桃木剑瞬间便插在那猴尸上。
尹晓萌浑身一阵发抖,就像是抽了风一样。
陈飞有点担心,他害怕念慈太瘦小,可能抱不住尹晓萌。
可手上拿着八卦镜,他丝毫不敢分心。
只见尹晓萌抖了一阵儿之后,突然睁开了眼睛,带着一股子怨戾之气,瞪着前方一动不动了。
而那猴尸突然无火自焚,没两分钟就化作了一股灰烬。
霎时间,屋子里瞬间充满了一股焦臭的气味,但再怎么说,也比之前那味道好闻多了
结束之后,尹晓萌还是老样子,既没有动,也没再躺下。
刘炳云愣了一下,陈飞也懵了,就问:“刘道长,这什么情况啊?这是……好了,还是,没好啊?”
刘炳云没说话,拿了一张空的纸符,走到陈飞身边,拉过他的手指就是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