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之后,只听天空上方一阵令人震耳欲聋的炸裂的巨响,把本来陷入黑暗中的天空映衬的如同白昼一样。
等这场爆炸过后,他们缓缓站起来,劳拉惊讶的看着远方,刚才如果不是陈飞把这个炸弹扔出去,恐怕他们三个,连同这栋建筑物都要被炸成一滩烂泥了。
但她怎么都想不到,陈飞的爆发力竟然可以做到这么惊人,不,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鹿悠悠看着陈飞,依旧是一脸的崇拜,她见过陈飞救她的时候,也是那个时候他的样子,让她着迷到了现在的,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英雄,就算现在他告诉她说,自己是一个有特殊能力的超级英雄,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爆发之后,陈飞只觉得浑身有一种刺骨的寒冷,就像自己浑身的血液被流干了一样,骨头缝都带着冰碴子似的。
劳拉看着陈飞的样子,皱了皱眉,说:“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刚才爆炸一定会引起波斯军方的注意,我们必须赶在他们来之前离开。”
鹿悠悠点了点头,刚准备走,陈飞咣当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他不是不想走,是因为两条腿就像被放进了带着冰块的水里,冻僵了。
鹿悠悠一愣,立马从地上搀起陈飞就往车子旁边走,劳拉速度比较快,直接钻进黑暗里,陈飞这个样子,走到车边上不可能了。
就算她跟鹿悠悠两个人带着他,速度也有点慢了,他们现在完全不能让军方发现,因为在这些人眼里,他们持有枪械,跟恐怖分子也没什么区别。
没一会儿,劳拉就开着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如果现在稍微亮一点,鹿悠悠一定能看见陈飞的眉尾已经结了一层白霜。
上车之后,陈飞一直发抖,攒成一团,鹿悠悠有些害怕,伸手摸了一下陈飞的身体,就在她刚碰到他的一瞬间,就把手缩回来了。
她没想到,陈飞竟然,凉的像一块冰,连摸他的人,就觉得心生寒意。
鹿悠悠着急了,不停的问陈飞到底怎么了,急的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儿。
劳拉也不敢耽搁,油门直接踩到了底,她也很想看看陈飞的状态,但现在她不能分心,一来,她必须选择一条偏僻而且正确的路线,如果从爆炸点返程,被军方的车给撞上了,那就不好了。
二来,她现在的速度,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不然很有可能一个拐弯没拐好就会翻车。
而且现在陈飞突发疾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们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少了一个战斗力,不管怎么说,现在情况对她们而言都是不利的。
陈飞想跟鹿悠悠说一句他没事,但奈何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被冻麻了,跟本就说不出来什么。
有时候,人在极为痛苦的时候,会昏厥,在短暂的昏厥过程当中,可能神经也是麻痹,会感觉不到疼痛。
但是陈飞不一样,他完全就属于意识很清醒的痛苦着,那种滋味才是最难受的。
好在劳拉开的不慢,他们也没有再遇上恐怖组织或者军方的人,就在天亮之前,顺利的赶回了之前住的旅馆。
鹿悠悠照顾着陈飞回房间躺下,并且又跟老板要了几条厚的毯子给陈飞裹上,在一遍照顾他。
劳拉也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陈飞现在的状态,别说说话了,过一会儿估计连喘气儿都困难。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先等陈飞好起来的,然后等训练营发任务通知。
鹿悠悠去前面给陈飞弄热水的时候,劳拉站在他的床边,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笑意说:“没想到我被你这个废物救了两次,谢谢你啊。”
陈飞虽然已经说不出话了,但意识还很清醒,我去,合着老子冒着被许慕青冻死的危险救了你,还成废物了。
这话他就不乐意听了,但现在他处于劣势,也没法还嘴什么的。
陈飞这边在没有上边新的消息过来之前,暂时相安无事,但真正的猿人组织内部已经炸了锅。
一个眼窝深邃的波斯女人坐在摄像机前面不停的来回看着一段录像。
录像看上去似乎并不是特别清晰,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动态的画面里,一个男人抽着烟,手里拿着炸弹,一步步走出了大门,然后将炸弹扔进了空中。
这让这个波斯女人陷入了沉思,她不是别人,正是猿人组织的首领,本来那栋建筑物,就是为了吸引军方的注意,没想到军方的人没炸死,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神一样的男人。
这不是人能做到的,埃及人信奉的神灵跟他们波斯人还是有些差别的。
现在她对这个男人很感兴趣,这要比她炸政府,炸军车要有趣的多。
猿人组织的一些小头目也看了这个视频,其中一个皱了皱眉说:“这个人,好像是地狱训练营的人,外号烟鬼。”
女人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点点头,说:“我的情报告诉我,他是今年的新人,烟鬼这个外号,完全就是因为他喜欢在作战之前抽一根烟,你看视频里的这个人,除了烟鬼,没人会做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女人点点头,是很有趣。
他对着这些头目说:“把人质的视频散播出去,威胁军方,各个地方都一样,我们要好好跟他们玩一下。”
恐怖分子之所以叫恐怖分子,就是因为他们渴望战争,并且享受战争带给他们的快感。
而且这些人言而无信,无恶不作,抓了人质之后,先威胁人质索要钱财,现在既然公开了,一定是因为这些人质身上已经索要不到什么油水儿了,所以刻意公开跟政府要钱。
他们的人足够多,大的不说,在波斯发动一场战争,也绝对没有问题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陈飞似乎觉得自己稍微好一点了,他现在也算知道,真正被冻死的人是什么感觉。
但凡再有一次,他是真的不希望每次悲惨的人都是自己!
就在陈飞准备坐起来喝口水的时候,手腕上的联络器震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