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辜负了周南音的心意,也不想让别人再看不起他。
陈飞一抬头,前面就是邓洁家了。
陈飞刚准备去敲门,就看见邓洁从家里出来,打扮的很漂亮。
陈飞二话没说,一把拉住邓洁的胳膊就往屋里走。
邓洁脸上一红,想挣脱,但是这个男人就是紧紧抓着,让她有一种格外异样的感觉,那种丈夫死后第一次觉得安心和踏实的感觉。
进了门,陈飞才把她放开。
邓洁看陈飞的面色十分着急,就问:“怎么了?不顺利么?”
她这一问,刚好就问到了点儿上,陈飞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说:“嗯,不太顺利,想问问你认不认识镇长或者镇上能说上话的人。”
邓洁一听,愣了一下就问:“你问这个干啥,建厂的事儿镇上没给批?”
陈飞点点头,坐下之后,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邓洁说了一遍。
邓洁脸色明显一滞,然后便沉默下来没在说话。
陈飞似乎发现了邓洁的不对劲,就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女人的直觉是很敏锐的,当陈飞刚才说道自己可能得罪了什么人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或许这件事就是因她而起的。
邓洁摇摇头,说自己不认识。
陈飞一看她否认了,也不好在说什么,本来有点眉目的事儿到这里算是又断了。
他没想着多待,起身就要走,邓洁刚好也要出门,自己就别耽误人家了。
出门俩人正好顺路,但是一路上,邓洁反常的没有跟陈飞说话。
陈飞回到家,一看村长也在家跟自己的妈聊天。
陈飞以为村长对这个事儿有什么眉目了,但是看到村长旁边放了两只土鸡就明白了,他这是想再去送礼。
陈飞没想到村长对这个事儿还是挺上心的,心里也是充满感激。
陈飞想着想着就说,村长,咱们早去早回。
陈飞又上超市买了好酒和烟,都是两份,又去了镇上。
毕竟这个事儿是上面给压下来的,村长在车里坐着,陈飞一个人上副镇长办公室报道。
副镇长一看是陈飞又来了,本来有点不悦,但是看他手里的好烟好酒,立刻就带上一脸笑意,笑的那叫一个春光灿烂。
陈飞嘿嘿一笑就问:“镇长,这都快一个礼拜了,上面有啥消息不?”
副镇长收了陈飞的东西,故作为难的说:“上面也没明确啊,我也不好说什么,你给我的东西我都送上去了,要不再等等吧。”
陈飞似乎是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点点头,说:“那这事儿您就上点心,我先走了。”
副镇长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在陈飞出去的时候,脸上瞬间就冷下来,露出一个格外阴冷的笑容。
陈飞回车里,村长叹口气,说:“我知道镇长家,咱上那去吧。”
陈飞点点头,跟着村长指的路就往镇长家走。
镇长开门的时候,表情还是挺好的,当看见二人手里拎着东西的时候,脸色一下变的阴沉起来,直接连门都没让进就给他俩推出来了。
陈飞跟村长一听,俩人都蒙了,难道是镇长给压下来的?
按理来说不不可能啊,现在村长比陈飞更不能理解。
毕竟陈飞对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不怎么熟悉,也不知道村里办事儿的过程。
但是他这个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的人可比谁都清楚。
一般只要是不占用农业用地的,而且在乡村并不存在重大工业污染的,建厂镇上是肯定会批的。
而且像这种事儿,一般只要文件和申请条件够了,也就是副镇长一个章的事儿。
前两年有人在隔壁村儿建了个造纸厂,那么大污染镇上都给批了,现在这个项目不批简直就不合常理。
副镇长笑笑,把烟收进抽屉,说:“要不你们先回去,我去上边打听打听,看看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村长一个农民,就算不想信也不能说什么,站起来客客气气的跟副镇长说了声谢谢,拉着陈飞就往外走。
陈飞莫名其妙,就问村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村长拉着陈飞上了车,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一个不予批准的可能理由。
而且很明显根本就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给压下来的。
突然,村长想到什么似的就问陈飞:“小飞啊,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陈飞听到这话,立马否定下来,说:“怎么可能,我这才刚回来,咋可能得罪人?”
村长思前想后了一会儿,确实是,陈飞这才刚回来,就算是他家也好,平时也接触不到什么当官的。
最后俩人商量了一番,得出的结论就是,送礼没送到位。
陈飞想着就说:“村长,那咱是不是给镇长送点东西?”
陈飞从城里回来,知道一个道理,基本上来说,没有送礼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算有,那一定送礼送的不到位。
村长虽然没否认,但也没答应,这个镇长平时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啊。
上次自己想给儿子上镇上找个差事,拿了两瓶好酒愣是没送上去。
也亏了儿子自己争气,镇长直接就录用了,这事儿想来应该不是送礼的问题。
现在得罪人和送礼都不是很有可能到底为什么不批呢?
副镇长打开抽屉拿出陈飞送的烟,砸吧砸吧嘴,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小子还挺有钱的。”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抱着纱布的男人进来,大大咧咧的往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坐。
翘起二郎腿就说:“爸,你就不应该收这个烟,拿人家手软你不知道啊。”
副镇长嘿嘿一笑说:“我拿他的一点都不软,这小子看样子真有点钱,再说了,谁让他揍你呢,活该。”
陈飞回到家,感觉整个人被抽空了一样。
自己狠下心来干大事儿,怎么就事儿事儿都不顺呢。
现在第一步还没迈出去,腿就让人给打折了。这以后可怎么办?
陈飞想了想自己从回来接触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细节,完全想不到自己得罪谁了。
陈飞首先想到的是孙志富,难道是他给自己使绊子?
陈飞想出门去问问,到底是为啥他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又是翻猪圈又是砸玻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