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完全没说,只是举起杯子,跟金满堂一碰,说:“金老板,小弟佩服佩服。”
金满堂看着陈飞的嘴脸,也是得意的很,酒喝得差不多了,金满堂也没闲着,就问陈飞:“你说的那个李大爷什么来头?”
陈飞心中冷笑,商人就是商人,表面上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大上,最后还不是心心念念着这个?
想归想,但是陈飞觉得以后还要靠着他,就没打算把李爷爷的事儿有所保留。
陈飞吃了两口菜说:“这都是我很小的时候,听李爷爷讲的,现在是不是真的,也无法考究了。”
陈飞眯起眼睛,就回忆起来。
“李爷爷的爷爷是个老财主,那时候不是搞这个五四运动还是什么来着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当时他们家给打压的不行,地也给收了,钱也给收了,听李爷爷说,他小的时候,那宅子,赶上半个公园大了,什么古董瓷器是应有尽有。”
金牙听着陈飞叙述十分着急,这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可是他又怕让陈飞直接说关于子母帘的事儿他又顺不下来,只能忍着好奇等陈飞慢慢陈述。
陈飞倒是不紧不慢,接着说:“当时打砸抢,关牛棚,老爷子什么都扛过来了,最后收四旧的时候,手里就是抱着这个破帘子不撒手,活活让人给打死了,说来也怪,李爷爷的爷爷就是个守财奴,就跟个葛朗台似的,死了手都没松开。”
“家里人一看,没办法,老爷子临死还抱着这个东西,这玩意肯定是好东西。那些人一看真把人给打死了,而且死不瞑目,谁都怕了,头都没回的走了,后来这东西就传到李爷爷手里了,不过估计不会是真的。”
本来金满堂听着这个事情背景,怎么听怎么喜悦,怎么听怎么靠谱,死了都不撒手的,肯定是真货。
可是一听陈飞最后的一句,就跟被人泼了冷水似的,焦急的问:“怎么说?”
陈飞喝了口酒摇摇头说:“当时我们村儿穷,不是要集资盖大棚么,李爷爷的儿女也都没帮衬过,拿不出钱,实在没办法,他就想卖这个帘子,可是在市场上转了三天,都没人收。”
金满堂听到这话,心才稍微放下了一些,心中冷笑一声,这些半吊子懂什么,这玩意儿,一个不小心就会看走眼,极难辨认,要不自己把这个宝贝挂在店里当门帘儿使不是招贼么。
金满堂极为聪明,他知道这个子母琉璃帘极少有人能真的识货,才把东西放在店里当门帘使用,进来的明眼人,能看出来时天价宝贝的,他就会去跟人谈合作,一起赌石。
要是个半吊子的,根本就不会正眼看一眼,更何况去偷,所以他倒是不担心。
金满堂,想到这,赶紧给陈飞把酒满上,说:“老弟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去你那个李爷爷家看看。”
陈飞喝完酒,眼睛一立,说:“要去你自己去,我在那仇家多着呢。”
金满堂一听,也是没想到,这么个小子,仇家再多,也就是小孩子打打杀杀的把戏,还能掀起什么大风浪不成?
转而一想,金满堂突然觉得,也许现在确实有点为时过早了,这玩意它也长不出腿来,放他一放又能如何?
陈飞想是这么想,要是真让他动真格的在那戴着个破眼镜坐一天,那还不非得要了自己的老命。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对玉石都是极为珍惜的,一个好的玉雕师也不可能坐那抽着烟翘着腿给人家雕玉吧。
所以陈飞心里想想也就算了,其实陈飞还是很在意这些的。
如果明天金牙要是真开出块宝贝,那自己完全可以试试了,随手一拿就是宝玉,这是天大的奇闻,但是在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呢。
刚才自己也就是感觉特别好,看着顺眼而已。
陈飞突然想起上次跟罗佳曼三座竞拍的时候,她让自己帮她看地产,自己也是有的看了舒服,有的看了不舒服。
结果舒服的都被人拍了高价,说不定罗佳曼当时看上的,就是自己的这个天赋呢。
想到这陈飞心里美滋滋的,而且也有种说不出的热血和冲动。
这时候金镶玉站起来,走到陈飞旁边,看着陈飞做美梦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出去了。
陈飞一脸懵逼,她拍拍自己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看不起自己?
陈飞冷哼一声,心说:回头我就让你跪在我旁边给老子揉着腿叫大神。
陈飞走在后面,掀开帘子,这时候,金满堂也收拾好了店面,三个人就一块出去吃饭,找了个华夏人开的小馆子,金满堂要了一瓶酒。
这样的气氛让陈飞觉得,自己压根就没离开过华夏,要是让自己蹲在一群只会叽里呱啦说话的泰缅人手里赚钱,那才是痛苦。
金满堂给陈飞倒上酒,然后又给金镶玉倒了一杯,最后才给自己倒上,说:“希望,明天能开出个水色足的。”
陈飞直咂舌,要说这个金牙是不是在国外呆的时间太长脑子坏了?
陈飞伸手把金镶玉抬起的杯子一压,说:“金老板,大侄女成年了么,你就给人家倒酒。”
这话一说,俩人都一愣,紧接着金牙哈哈一笑,说:“小女看着像未成年?”
陈飞点点头,说:“不是像,就是,好么,咋看最多就十六七岁。”陈飞自以为看人很准,转过头得意的看着金镶玉。
金镶玉那张精致而温婉的脸跟受过专业训练似的,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只是微笑。
这让陈飞觉得多少有点不舒服。
金满堂接着笑,然后说:“我这闺女今年二十二岁整了。”
陈飞刚往嘴里送了口菜,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卡在喉咙里,咳嗽了一阵,陈飞才带着震惊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