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看了看表,现在时间确实也不早了,再拖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而且这保安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顾鹏程这种人,本来就善于搞阴谋,也许早就算计到了他会来华康找他,也罢,那他就去会会这个黄经理,看看他什么意思。
而且直接跟这个姓黄的见面未必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个人从性格上看,可比顾鹏程好周旋多了,说不定他说话的字里行间还有什么漏洞,也比较利于他们这边。
想着,王工点点头说:“你告诉我几楼我自己上去就行。”
保安一听,那感情好,这是你自己说的,正好免得碰见黄经理,也免了一顿骂了。
随后,保安就说:“谢谢老板体谅,我这还得执勤,就麻烦您自己上去了,黄经理办公室,十三楼,上去您就看见了。”
王工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直接自己做电梯上了十三楼,刚上楼,就看见黄经理办公室的门打开着,这是规矩,等贵客的时候,确实要这么做才够礼数。
王工在电梯口整了整衣服,迈着步子就进去了。
在来的路上,他想到了顾鹏程对陈飞说的那句话,我既不会让你死,也不会放过你,这话怎么想,都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
按以往顾鹏程的个性,怕做事儿就要做的彻底,这次反而在拿捏一个度,这寓意何在呢。
看来,他有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进入黄经理办公室,他已经泡好了茶等着了,一看见王工进来,赶紧带着笑脸就上去迎人。
华夏有句老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工自然不能一进来就质问人家,这种时候,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在沙发上落座,王工也没客气,端起杯子就喝了,反正这茶里总不至于有毒吧,随后,他笑笑说:“如果我没记错,黄经理叫黄彪吧,我走的时候,你还在德军后边打杂呢。”
黄经理一愣,随后便有些不悦,什么叫在德军后边打杂呢,那时候他明明是干副手呢好不好。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场面上,终究不能说出来,就陪着笑说:“是啊,难得王教授记性这么好啊,不过你来找我,什么事儿啊。”
黄彪是想把话头先打开,商量正事儿,就王工这脾气来说,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总不会来华康是为了叙旧的吧。
没想到王工笑了笑说:“黄经理在说笑么,您都知道我要来,门都四敞大开的迎接我了,难道不是找我有事儿?”
黄彪被王工这这句话怼的瞬间没说的了,这么想想也是,当初只想着别莫名其妙得罪这个王明远了,没想过这个细节被人抓住了话把子。
他有点尴尬笑了笑说:“那还真是巧了,我是有心跟王工叙叙旧的,但不知道王教授来找我什么意思啊?”
王工笑着摇摇头说:“我猜我应该跟黄经理想的是一样的,不如你先说说,万一我们想到一起去了,还能省下不少客套话。”
黄彪本身性格就粗狂,来回这么推了两局,也有点烦了,就说:“没想到王教授为人比我还洒脱,那我就先说说,最近这个事儿,你也看见了,那个姓陈的小子已经要完了,说好听点,他这公司怕马上就要倒了,说不好听点,这小子这辈子这个牢饭碗子就是端死了,您明白我的意思么?”
王工笑了笑说:“黄经理话都说到这了,我王某人就是再不懂人情世故,也该明白个七七八八了吧,我呢,也就是为这个事儿来的。”
这回换黄彪愣了,他有点不可思议的问王工说:“这么说你是同意回来了?”
王工摇摇头说:“回来暂时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合作。”
黄彪皱着眉头说:“合作?怎么个合作?”
王工喝了杯水,笑着说:“当然,当初我跟德军不合,这事儿你是知道的,出来以后我在那小子身边,就是看重了他的发展前景,这小子傻头傻脑,什么都不会,当然是方便操控了。”
“况且,他这么一出事儿,我就是公司的一把手了,我们合作,各取所需岂不是更好?”
黄彪抬头看着王工脸,第一次觉得,华康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可怕,虽然用卖主求荣来形容王明远有点过了,可是这两件事儿性质也差不多啊。
虽然他对这个陈飞没什么好感,但突然觉得这小子挺可怜的呢。
随后,他正了正神色就说:“既然王教授你能想开,那就太好了,但你说的这个合作是怎么个合作法?”
王工笑笑说:“这个太简单了,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不就是想要那个金蟾注射液的核心资料么,我给你就是了,这算不算诚意?”
黄彪听完整个人都惊呆了,这叫什么事儿啊,本来他觉得这个事儿简直难上加难,把王明远拉回来根本就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万万没想到,这不但很简单,他竟然还往上倒贴,这尼玛是个什么逻辑?
不管是合作还是王工重新加入华康,这对黄彪来说,就已经算是完成第一个任务了。
就更别说这老头竟然主动要把奥飞的核心资料当做诚意的见面礼,这就有点太不可思议了,黄彪就算再傻,也明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
他有些怀疑的问:“王教授,诚意当然是太够了,但这么主要的东西给我们,您不会只是想投诚于华康吧?”
王工脸上立马阴沉下来,说:“看来你也不傻,你以为我王明远跟着那小子真的就能死心塌地,实话说了吧,我要的是他的人脉和资产,我现在需要他公司,一个金蟾注射液的资料给你,又能怎么样,起码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你看,这算不算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