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吻,瞬间就把陈飞搞懵逼了,他立马推开苏浅语,略带怀疑的看着她,狐疑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的没有告诉我?”
苏浅语压根就没想到陈飞这么神经大条的人会突然这么问,也是眉头一皱,微微愣了一下。
陈飞突然从心里升起一种十分不详的感觉,因为苏浅语的样子怪怪的,这个女人性子里的倔强他还是知道的。
作为一个从小在军属大院儿长大,上学读军校,毕业当军官的女人,她的性格里本来没有那么多柔情蜜意,此刻的表现简直就是太反常了。
苏浅语当然不会让陈飞看出任何端倪,因为这件事儿她就算做了,也不会让他知道。
随后,苏浅语笑笑说:“怎么,还不允许我感谢你一下?”
陈飞撇撇嘴说:“感谢倒是可以,问题是你以前怎么从来不用这种方式感谢我。”
苏浅语故作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说:“你就是那种稍微对你好一点都不行的,不喜欢这样的方式,那我们以后还是老样子?”
苏浅语现在跟陈飞说的每一句话,都饱受着一种心里折磨,其实虽然她也并不理解,为什么他父亲在电话里如此决绝的说明白了,不让她跟陈飞再有任何瓜葛,但现在,为了不让陈飞承担自己冲动的后果,她必须选择接受。
她了解她爸爸,要是在这个时候跟他犟,或者问什么问题,那可能连最后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陈飞看苏浅语瞬间恢复了之前的神色,也才稍微放心了点,但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怪。
苏浅语盯着陈飞看了一会儿,这些天,陈飞的胡子长出来了,脸上也苍劲了不少,看着相当有血性。
她只求自己能记住这一刻,最后跟他在一起的一刻。
苏浅语长出了一口气,说:“行了,你赶紧走吧,那边的事儿我会给你办好的。”
陈飞从行军床上站起来,略带兴奋说:“真的太感谢你了,苏队长。”
苏浅语突然心里莫名的疼了一下,到现在为止,他在她心里,还只是苏队长,还只是一个战友,往好的方面想,也就是说,她最对比其他战友更加亲密一点而已。
她冷笑一声说:“你还叫我的苏队长?刚才怎么说来的,以后你不能再以华夏军人的身份出现在任何场合,你现在没资格也没权利这么叫我。”
陈飞愣了一下,虽然刚才苏浅语的态度让他有点不习惯,但还是很受用的,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的女人?
可是现在她突然冷冰冰,给他的感觉那完全是从温泉里掉进了冰窟窿,这种感觉到会让人相当懵逼,这女人呐,还真是翻脸比泉城的天儿变得还快。
陈飞赶紧伸手说:“好好好,苏……苏……”
他苏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叫她好,只有叫的时候,他才发现,好像除了苏队长之外,他也没叫过别的称呼。
苏浅语眸子一敛,唇角勾了勾,说:“你快走吧。”
陈飞点了点头说:“好,那等回泉城了,我好好招待你吃一顿大的,到时候你来我家,我亲自下厨,虽然我做饭没我妈好吃,但凑合凑合还是可以的。”
苏浅语想象了一下陈飞在厨房手忙脚乱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但笑了一下之后,又觉得很苦涩,说不出来的滋味。
算了,可能以后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但好歹还喝过陈飞亲自煮的姜汤,虽然是为了某种目的,她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回泉城怎么样,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陈飞转身往外走,外面看守陈飞的士兵已经收到了放人的命令,肯定不会再为难陈飞。
出去的一瞬间,陈飞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说不好什么事情,但就是感觉到胸口闷闷的,反正就是特别不好受。
他转过身,看着苏浅语,轻轻笑了笑,说:“我走了啊,浅语,如果你再出什么事情就一定给我打电话,我就回来。”
苏浅语看着陈飞的样子,心中震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昵称,她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一直看着陈飞的背影消失再了黑暗里。
直到这一刻,苏浅语才知道,真的心疼是什么感觉,是一种犹如亲近的人过世的感觉,难受到无法呼吸。
她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再见了,陈飞,不,还是希望我们不要再见到。
陈飞离开的时候,也觉得挺遗憾的,虽然之前的军衔儿本来也就是个样子,当当摆设吹吹牛逼啥的,完全还是可以的,但现在,经历过战场,再让他抛弃这个身份,对他来说就像是被剥夺了一个身份似的。
走到军营入口的时候,营长的警卫早都在那里等他了。
这让陈飞觉得相当意外,他本来想隐蔽起来,惊弓之鸟的他看在看谁都觉得像是来抓他的。
但后来想想,连门口的士兵都放他走了,说明营长肯定是同意的,说明这人应该不是来拦路的,于是,他干脆大大方方的走过去。
警卫看到陈飞,唇角动了动,轻轻笑了笑,然后从车上跳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从车上取下来两个东西,递给陈飞。
陈飞一愣,有点疑惑的看了警卫一眼,说:“这什么东西?”
警卫给他的东西是用布包着的,外形上是看不出来什么,但接到手里还是沉甸甸的。
警卫笑笑说:“怎么,当兵当了一个月,自己的东西人不出来了?”
陈飞把外面的布拨开,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他刚该战场加入华夏军队的时候,被没收走的马格南还有璐悠悠的火炮。
他突然有点受宠若惊,按理来説,这玩意不应该被没收么,为啥会出现在这儿,而且还是营长的警卫亲自给他送来的。
营长警卫看着陈飞,说:“苏队长应该已经跟你说了,走吧,营长让我带个话,说你小子性格毛躁,别太跳脱了。”
陈飞突然鼻子一酸,营长这个老爷子,感觉跟王工差不多,倔强的要死,但总有那么一些洒脱,是别人身上永远不会有的。
对于不能亲自去给营长告别,陈飞觉得相当遗憾,可能也算是在训练营里最遗憾的一件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