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把软华夏换了两条黄鹤楼,就跟着又去了一趟。
派出所的警察其实很反感这些来探监的人,自己收不到什么好处还麻烦。
这里面虽说跟监狱不一样,但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是一个定性了一个还没定性而已。
也就是说,在看守所里面的,除了情节一比较轻的,剩下的多少都是拿钱砸着。
但是砸钱肯定不是砸给他们这些看守的,肯定都是上面的。
也说不上暴徒给你来个突然袭击什么的,这个就说不好了。
警察一看陈飞又来了,有点不耐烦,直接告诉他:“你今天不是来过了么,还想怎么的,要看明天再看。”
陈飞也不懂规矩,但是那会儿张允说可以的,他回过头,咯吱窝夹着两条烟,看向张允。
张允走过来微微一笑说:“小韩,辛苦了。”
说完把烟从陈飞咯吱窝下面抽出来,递给那个叫小韩的。
小韩眯着眼睛一看,呦,黄鹤楼,这烟也不便宜。赶紧笑着接过来。
再一看送烟的人,立刻眉开眼笑的说:“这不是张大律师么,什么人这么神能把您给请动?”
陈飞之前还有点怀疑,张允是个女人,办这种事儿能行么,听这个叫小韩的一说,似乎很不简单啊。
小韩赶紧屁颠儿把程刚带出来,张允点点头就去谈话了。
陈飞悄悄把小韩拉到一边儿,又从兜里摸出两包华夏塞在小韩手里。
小韩推诿了两下,还是毫不客气的把烟装进兜里了。
陈飞一看,烟也进口袋了,就笑着问:“哎,这个张律师很神么?”
小韩收了人家的好处,当然是知无不言了,说:“这个张律师可是个厉害人物,经过她的手捞出去的人,基本上都出去了,除非你已经做了实,那困难点。”
陈飞哦了一声点点头,不由的对这个张律师起了敬畏之情。
小韩接着说:“我看你手里也挺有钱的吧。”
陈飞一愣,问:“你为啥这么说?”
小韩看了张律师一眼,又小声跟陈飞说:“一般手里没钱的哪请的动张律师啊,她一出山,最起码得这个数。”
说着,小韩还用手比了个六。
陈飞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六位数,那不就是十万么。
想想自己要为了把程刚弄出来要下这么大的血本,就有点心疼。
但是现在已经这样了,所以等程刚出来,他必须要成功,不然这个钱可就真的白花了。
陈飞跟小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直到时间到了,张允站起来。
程刚被带回去的时候,还转头看了一眼陈飞。
那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疑惑。
有人能把自己弄出来当然是感激,可是是完全不认识的人,疑惑也是必然的。
陈飞跟张允走出去的时候,赶紧问什么情况。
张允叹了口气说:“这个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也亏着她媳妇,一直往里搭钱,所以案件还没定性,这是我们的优势。”
陈飞着急,赶紧问:“那劣势呢?”
张允想了想说:“看起来他故意伤害已经坐实了,听他单方面说,只是伤了腿,所以不知道被害人什么情况。”
陈飞点点头说:“那怎么办?”
张允带着一股职业的自信说:“放心吧,交给我。”
陈飞被她这股自信一震,跟着点点头问:“什么时候能好?”
张允想了想说:“不超过一个礼拜。”
他一皱眉,也只能同意了,随后,还嘱咐了一句:“尽快。”
张允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当事人说,被害人是你们隔壁村儿的?那你要是有时间就去看看那个人,看看什么情况,然后告诉我,剩下的就好说了。”
陈飞点点头说:“行,我这就回去办,然后我们泉城见。”
陈飞跟张允告别之后,随便找了个管子吃了点东西,就往村里赶。
隔壁村儿他也不怎么熟,但是这个出了名的老光棍倒是很好打听。
这人真名没打听到,只知道外号叫方斜眼儿,陈飞砸吧砸吧嘴,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这十里八乡的都有一个通病,就是比较势力,这次这么顺利,还得感谢自己这个黄金座驾。
陈飞直接按照老乡指的地方,到了方斜眼儿家。
到了门口一看,院子墙长挂着几串儿玉米棒子,都长了蜘蛛网了。
门口几口大缸也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完全不像是有人住啊。
陈飞走过去敲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
这个音儿拉的格外长,陈飞总觉得有点阴阳怪气的。
推开门,陈飞就被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呛出来了。
心说:卧槽,好好一个人房被这货住成猪窝了?
陈飞把他家大门敞开,想着换换空气。
借着大门口照进来的光,陈飞就看见,方斜眼儿家房子不大,灶台上也都是厚厚的灰,看样子好些日子没人起火做饭了。
地上到处都是方便面袋子和纸。
还有几个馒头,陈飞踢了一脚,已经硬的跟石头似的了。
方斜眼儿就躺在床上,见陈飞来了也没反应,照样用被子蒙着头。
床边还放着一个碗,不知道是他之前吃什么用的,已经长了恶心的绿毛。
陈飞看了都想干呕,你说就算是光棍儿吧,一个好好的人活成他这样,还不如要饭的呢。
陈飞走到床边,就连方斜眼儿的被子上都有一股子恶心的怪味儿。
他捏着鼻子,用手挑开了被子的一角。
方斜眼儿被阳光一照,顿时大叫了一声。
陈飞一看这人,也吓得往后一退。心里骂了句卧槽。
这尼玛哪还是人啊,简直活脱脱的一句干尸啊。
陈飞咽了口吐沫,又看向方斜眼儿。
只见他骨瘦如柴,浑身上下多处已经溃烂了,脸颊和眼眶凹陷下去,牙也烂的发黑了。
陈飞心里除了惊讶没别想法了,如果不是他已经习惯了白骨,要是正常人看见他这样,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