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婆娑,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从树下经过。地毯似得落叶被脚板趟开,又像蝴蝶似得被山风卷走。
懒龙把章程放了,并且送进了医院。他从不乱杀无辜。他现在要去寻找那帮躲在暗处,准备进攻模范营子的敌人。
梭黎战国是个侵略性极强的国家,尤其是,游萧九的基地刚刚被邝天姬摧毁,这个巨大的损失,梭黎战国不会善罢甘休。
就这样,一名自命不凡的将军,带领着梭黎战国战力最强的一支敢死队,出其不意的来到了杀羊沟,并且隐藏在密林深处。
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把一支虎狼之师隐藏在杀羊沟,那就如同大海藏针一般神秘。这件事情被懒龙得知后,他瞒着几位夫人,独自一人来到杀羊沟。
“这里乃是劳资的地盘,你们丫的即使钻进老鼠洞,也会被劳资揪出来。哼!”粗重的鼻息中,满满都是不屑一顾。
凭着自己对杀羊沟的熟悉程度,他很快来到蛤蟆洞附近。因为,杀羊沟腹地虽然没有了妖物,但是那里野牲口巨多,偌大一股部队隐藏进去,不可能不惊动野兽。
所以说,他断定那个将军不会把部队藏在密林中。既然不在密林中,那就说不定会在蛤蟆洞。那里是个天然的石洞,里面栖息着数以万计的鸟雀和小兽。上千人的队伍入驻蛤蟆洞,不但吃喝不愁,还能更好地隐蔽自己。
所以说,懒龙的判断有着充足的理由。他从密林的边缘地区迂回而来,不久便是接近了蛤蟆洞。
有只枪口在山崖上移动,并且始终对准着他的脑门。“报告将军,有个村民出现……”
“村民?”
“是的将军,是个矮个子小农民。”观察哨回答。
“不理他,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好的将军!”观察哨收起戒心,稍有舒坦地呼出一口气。懒龙的身影在黑龙潭停住,他躲在潭水边,开始脱衣服。
此时乃是初冬,潭水虽然没有结冰,却也有着令人生畏的寒气。
模范营子的初冬,凉风嗖嗖的刮着。树木上的叶子,以及路边的小草和野花,丝毫没有受到季节更替的影响,它们依旧茁壮,并且茂盛。
小路弯弯曲曲,如同有着不朽灵魂的一条神蛇,在这崇山峻岭之间,肆意的延伸。
小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汗珠浑浊,在他的脸膛上打滚。不去观察他的神色,单从那两只如飞的脚板去分析,就知此人必有急事。
果然,他边跑边是回头观望,手中的枪械已经打开了保险,手指在扳机上勾着,随时都有开枪的可能性。
此人有些惊慌,尤其是当他看到身后的疾风,把那一片片的,如同芦苇一样茂盛的茅草抿倒在地面,而后那些茅草又不屈不挠地站立起来之时,他的头皮发炸,每一根汗毛都像茅草一样打颤。
风声呼啸,有人影疾掠而来。他的速度快到离谱,像是可以直立行走的猎豹。嗖……黑影掠至大汉的身后,没等那厮抠动扳机,一只巨掌已经拍到他的肩头。
嘭……大汉苦闷地惨呼,手臂被巨力震得发麻,掌中牢握的枪支,也在一瞬间飞了出去。
此人乃是梭黎战国的一个兵王。名曰章程。
懒龙笑嘻嘻地看着对方,因为不明对方的实力,他的掌力有些大。章程的半条胳膊耷拉下来,满脸死灰的汉子,眸孔中流露出悲悯无助之神色。他的脸膛非常难看,那是受到战火摧残的缘故,左侧的脸颊上,有好大一块肌肉被弹片撕开,从而形成的一块菱形的疤痕。
好丑陋的家伙,尽管他的体魄如牛,如同山丘一样的存在。然而在模范营子小懒龙面前,也只能是条惊魂不定的孤狼。
章程强忍着剧痛,他的左手疾出,手中的尼泊尔军刀,粗犷的血槽在阳光下更是醒目。
嚓……刀光闪烁,一条携带煞气的轨迹在半空划过。懒龙不屑地吐了口唾沫,脖颈轻松侧了下,那道电光便是扫着他的汗毛掠过。
“诶呀,你丫的好凶哦!”战匕走空,斜茬剖开了旁边树木。碗口粗的白桦树,极不情愿地倒下去。懒龙如梦初醒般的尖叫,顽劣的神色瞬间复杂,并且被一抹杀气笼罩。
嘭……巨大的拳头飞过去,章程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儿,他的身体已经被巨力震荡的散架。“啊……”章程倒在草窝中,地面被砸出一道深槽。此时的他如若一只丧家犬似得,昔日风光无限的兵王尊严早就不复存在。
“你丫的,不想活了是吧?”懒龙把冒烟的眸光收回来,愤怒地骂道。
章程倒在地上,他一动不动。并不是不想动,而是他每动一下,全身的断骨都在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