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丫小脸煞白,赶忙把桃木剑握在手中。门外那个女人闷哼一声,像是在发力推门。不过门插销很结实,她推了几次都没推开。
这家人怎么搞的?人死了为啥连个守尸的都没有呢?哼,真是一群不负责任的傻货。田丫赶紧抓起电话给刘大夫打过去。
“嘟嘟嘟……”
“喂?你是哪位?”一个女人不耐烦地问道。
“嘘……刘大夫,俺是高级病房里的田丫……”
“哦,原来是你呀。有事吗?”刘大夫问。
“刘大夫,102房间那个阿姨真死了吗?”
“干嘛要问这个问题?你是不是精神出状况了?”刘大夫不悦地嘟囔道。
“可是,可是她现在就在俺的门外,并且……并且一直在推俺的屋门……”田丫小声说道。
“啥?你别吓唬人好不好?那个阿姨已经被送进了太平间,就等天亮到南山火化。门外又有人把守着,她怎么能出来呢?你丫真是个神经病。呵呵。”刘大夫笑骂道。
听了这话田丫无语。“刘大夫你听俺说,那个阿姨真的在俺的门外守着呢。要不然你出来看看啊……俺要是骗你的话,俺就不是人!”田丫激动道。
刘大夫挂了电话,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她明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但是那个田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于是她就起床,顺手操起一个注射器就往外走。
有经验的医务人员在上夜班的时候,身边都会放着一个注满黑狗血的注射器。这是一种高端辟邪装置,那些死在医院里的鬼魂们生前全都害怕注射器,所以这玩意儿防鬼效果很是不错。
刘大夫穿好白大褂,拎着那只特大号的注射器就推门出来。整个医院只有一条走廊,所以她打开房门的一刹那,就看到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女子正在高级病房门口撞门。
“啊?”走廊里两着灯,刘大夫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正是刚刚死去的那个患者。
刘大夫浑身发冷,腿脚立刻不听使唤。但是她是值班大夫,出现了这种情况她不处理就没人处理。刘大夫咳嗽一声,硬着头皮朝那里喊道:“喂,谁在那里呢?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是不是想把护士长召来啊?”
桃木剑没有杀气,静谧安详,释放出缕缕诱人心脾的清香。田丫在房间里转了转,办公室没人,里边卧室的床上也没人。
“咦?刘大夫去哪里了呢?这么晚了怎么不值班?”
田丫转身离开,走廊里静静的,有细弱的风声从耳边响起。不怎么害怕,像是在家里一样的感觉。这是桃木剑为她带来的安全氛围。
小镇的医院医疗条件不健全,前来就医的患者非常稀少。除了有几个被大医院判定为癌症晚期的患者在这里等死,几乎没有其他的病人。
一间病房里传来啼哭声,原来是一位身患肝癌的阿姨过世了。亲戚朋友来了一大堆,哭哭啼啼好不凄凉。那位阿姨田丫见过,白天时候还乘坐着轮椅在廊道里遛弯来着。
田丫情绪低落,悄默声地从那门口走过。
“田夫人……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啊?”
“哦,刘大夫你在这呢?俺刚才去你房间找你了……”
“哦哦,这位阿姨走了,刚刚四十多岁,真是可惜了。”刘大夫面带悲伤,看起来是刚刚跟家属安排完了相关事宜。
俩人在走廊里说了一会儿话,田丫把父亲的情况跟她交流了一下,刘大夫点点头,同意田大胖子留下来观察几天。
回到病房里,看到老爸已经睡着了。老妈却坐在凳子上等着她。
“怎么才回来?跟刘大夫谈妥了吗?”
“妈,你也睡吧。”田丫笑笑。
“俺不困,你先睡吧。”仙雪知道闺女跑前跑后累坏了,就心疼地说。
这是一个小包间,房间里有独立卫生间,还格外多出两张供病人家属休息的小床。
“妈俺不累,你年纪大了身子骨受不了,还是你先睡吧。乖。”田丫小脸通红,她把妈妈摁到一张小床上,又为她脱了鞋子并盖好毛毯。
这年头有钱就是好,就连住院都有单间。把妈妈哄睡,田丫就脱了外套,把桃木剑压在枕头底下,然后躺在另一张小床上看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