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穆香君脸色潮红,躲到墙角缩脖打冷战。
……
天空白云朵朵,风从杀羊沟那边吹过来,把五谷杂粮的香味和草木的腐朽味道混杂一处。空气凉凉腻腻,刺激的人鼻孔发痒,不愿意深呼吸,却又不得不呼吸。
红色轿车慢悠悠的就打山间土路滑下,形如一只染色的蟑螂。
“我们去哪?”穆香君小心谨慎地驾驶着车子,脸上挂着矜持的笑,不时便往右侧座位看上一眼。
“回家。”懒龙打了一个哈欠,强行把那不怎么安分的眼睛闭上。
这俩人刚才在小屋里做了一件事,做完后他就后悔。这妮子太心机,懒龙认为自己被她设计了,她竟然准备有那种套,这让懒龙非常诧异。
实际上这是一个巧合而已,那种橡胶制品是她用来包装中药的防潮工具,因为她患有一种怪病,必须长期服用那种味觉辛辣的中药。而那种药片又是非常的怕潮,所以也就随身携带了一些防水用具。
鬼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竟然用到了这个……穆香君心跳头晕,一路下来总想睡觉,就连开车都成了负担。
“到家后不许乱说,要不然俺就弄死你!”快到村子的时候,懒龙突然睁开眼,心有余悸地嘱咐道。
“那可不一定,到时候看心情吧。”穆香君小脸绷着,毫无表情地回复说。
“哼……”
懒龙不屑地瞥她一眼。“听说你那未婚夫正在满世界的寻你,人家可是世界级拳王,人傻钱多势力大,手底下爪牙混混不计其数。如果俺把你的信息提供给他的话,说不定那家伙还要赏俺一栋别墅!”
“别碰俺,小心告你非礼!”懒龙闭着眼,似乎说的是梦话。穆香君吓得一激灵,赶忙打消捉弄人家的冲动。这个男人真烦人,长的高大帅气充满着一股子野性,活生生一头无人区的野马,荷尔蒙桀骜不驯的肆意挥发,无时不在激发异性的好奇心,从而产生驾驭他的冒险念头。
穆香君看看窗外已经黎明,满眼的金黄使她想起了秋天已至。屋后到处都是农田,粗长的谷穗沉甸甸地低头,风声瑟瑟,五谷的香味飘来,鼻孔有点刺痒。
一大堆的麻雀从蛤蟆洞里挤出来,黑压压铺天盖地如同一大团雷雨云层撒下来的冰雹,扑棱扑棱地掉入五谷的海洋里,而后便是融化不见。
秋天来了,穆香君的生日也要到了。她双手托腮倒在炕头发呆,清冷的灶子不知被谁塞了一把干柴,火苗子噼啪作响,映红她的脸蛋,小炕瞬间传来一股温热,暖暖和和令人惬意,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全都炸开,舒服的让人想要犯罪。
身边那个男人对她充满了诱惑力,她想欺负他,把他制裁成一个懦夫,亲眼看着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而后再踢碎他的卵啊蛋解恨……
呵呵,她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尽管那笑容一闪即逝,却也是她踏入这片土地以来唯一一次发自内心的表白。
“几点啦?”懒龙翻身,大手不由触及她那不算太细的玉腕。穆香君紧张的深呼吸,却是没舍得把手缩回去。“问你话呢,是不是哑巴啦?”懒龙把眼睁开,用一种极为罕见的厌恶表情刺激着她。
“你别欺人太甚,老娘不是省油的灯,你要小心些!”穆香君暗自腹诽的同时,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四点……四点五十啦,呵呵。”这个笑容绝对虚伪,听起来有点冰凉刺骨的感觉。懒龙重新打量她,突然便是嘿嘿一乐。
这个笑容更特么猥琐,穆香君小脸泛绿,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不少。
“咳咳……家里都有什么人啊?为啥要一个人出来流浪,独身女子走江湖凶大于吉,大多都是平腹出来鼓腹回,你丫的可要早有思想准备,出了事情再想哭可就来不及了。”
这句话从懒龙嘴里说出来看似云淡风轻,却把穆香君气的咬牙,竟是粗暴地飞起一脚,把他庞大的体格踹到地上。
“卧槽……想打架是吧?诶嘿嘿嘿……”懒龙拍拍身上浮尘,一脸坏笑地拱起来。
“你别过来,我要喊人了……”穆香君刚才还有狠狠教训他的冲动,等他朝着自己走来的一刹那,她的身体突然不听使唤,手脚冰凉颤抖的不行,如同遭遇天敌一般萎缩到墙角。
“你要喊谁呀?工人们奋战一夜都回家死觉了,这个荒山野岭只有你我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