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泉的眼睛,猛地睁开了,而肩膀上的手,也停住了。
“有个孩子的话,会好点,对不对?”方希悠道。
“额,是的。”他有点不自在。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我想先约医生检查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如果,如果你能一起去的话,一起的话会更好一点。”她说。
这么多年没孩子,连一次意外都没有,要说没问题,也不大可能。何况现在不孕不育的人那么多,年纪轻轻就没办法怀孕的人一大把,而且他们的年纪都不轻了。
“可以,你,你约吧!”曾泉道。
是他的问题吗?
身为男人,没办法生育子女,其实,对于自尊的打击是很大的。
“嗯。”方希悠道。
“你,怎么突然说这件事?”曾泉问道。
毕竟现在杨思龄的事让他头疼,孩子真是一个敏感词,她又突然态度大变要孩子,曾泉怎么能不在意?
在意,或者说是心虚也对。
“我,我只是觉得,如果有个孩子的话,他们会更加信任你吧!”方希悠道,“事情也就好办一点。”
曾泉不语。
曾泉不语。
“而且,而且,连云期都怀孕了,我,”方希悠说着,顿了下,“云期比我年轻,她怀孕很正常,只是我,我还是很希望,希望能体验一下做母亲的感觉,即便我不是个好母亲,我也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她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方希悠低头,就看见他起身了。
她的唇,被他含住了。
这个夜,对于方希悠来说,是很欢愉的一个夜晚。结婚多年以后,在两个人都清醒的时候,能有这样的体验,真是,真是太意外了。
只是,当身边的人沉然睡去的时候,曾泉穿上睡衣起身走进了浴室。
水流,从头顶冲了下来,冲刷着他的身体。
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方希悠的手,颤抖着。
良久,她苦笑了下,道:“你觉得迦因和顾小楠是一个问题吗?”
曾泉的手,顿住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累了,先睡了。”说完,方希悠便回去浴室吹干头发。
曾泉坐在原处,好久,才起身。
浴室里的方希悠,吹风机的声音充斥着她的听觉,其他的一切都听不见了,可是她的心,根本无法平静。
她该想什么?她该怎么做?
是的,如果她继续坚持和苏凡敌对,那么,那么会有很不好的结果,这一点,她很清楚。也许,以珩说的对,有霍漱清的辅助,曾泉的路会更顺一点。而且,霍漱清,霍漱清是个能靠得住的人,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对局势的把控很清楚。
只是,苏凡——也许,一切,就如以珩所说的那样,就是那个样子,应该就是那个样子。而她,是她想错了,错了。
手上的吹风机,突然被人拿走了,方希悠愣住了,盯着镜子,这才看见身后的人。
“抱歉,是我说的,太,严重了。”曾泉道。
方希悠愣了下,却说:“没事,你说的对,我,我是不该那么小肚鸡肠。小心眼的人,是无法坐在那个位置的。你说的没错。”
曾泉看着镜子里的她,看着她拿着梳子梳着头发。
她的头发,很漂亮,很柔软。小时候他看着她的头发,脑子里想到的一个词就是“云鬓”,如云一般的发丝。这么多年,她对这一头秀发护理的非常好,特别用心,每年都要花不少钱在这上面的。如今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云鬓。
“迦因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可以不要再去说了吗?”他说。
方希悠点头,放下梳子起身,转过身望着他,道:“对不起,阿泉。”
“没事。”他说着,轻轻拥住她。
方希悠的心头,一阵悸动。
她抬起头,鼓起勇气,踮起脚,轻轻亲了下他的唇,便赶紧躲开了。
曾泉愣住了,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没有人了。
怎么回事?她居然主动——
或许,他不该过度解读,这个举动,在夫妻之间是很正常的。只是,这对于她来说,是很反常的。
等曾泉返回卧室,就听见她在接电话了。
听起来是夫人办公室打来的,关于工作的事,她在电话里做着安排,曾泉便没说话,去给两人倒了两杯酒,端了过来,递给她一杯。
方希悠接过酒,和他一起走到了阳台,坐在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