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雪初

霍漱清淡淡笑了下,道:“苏凡她一直想来看你,可是一直都没有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覃逸飞摇头。

“她说她觉得自己能做的已经全都做完了,她觉得你醒来了,就不再应该让她来插手你的生活,她想要放手。”霍漱清道。

覃逸飞望着霍漱清,道:“那她,为什么又来?”

“因为你受伤了,而且,”霍漱清顿了下,道,“她说她想安慰你,想要让你知道,你的身边有人理解你所遭受的痛苦,她不想看着你那样逼迫自己,逼迫自己去康复。”

覃逸飞愣住了,盯着霍漱清。

“她就是这样的人,对不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为别人考虑,根本不管自己身处怎样的尴尬,是不是?明知道她去医院照顾你会带来怎么样的非议,可是,她还是去了。”霍漱清道,他停了下,继续说,“小飞,我们都希望你可以康复,可是,正如她所说的,康复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你不能逼迫自己。你知道我现在不能原谅自己的是什么事吗?”

“什么?”覃逸飞问。

“就是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能站在她的身边,我没能和她在一起共同面对,我没能体谅她的痛苦,反而让她更加孤立无援,更加痛苦。”霍漱清道,“现在,我不想自己在你的身上再体验这样的感觉,再做一遍不能原谅自己的事。”

覃逸飞,愣住了。

“我想,很多话,她都已经和你说过了,尽管我不知道她究竟会和你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她会很体谅你的感受,她会感同身受,对于别人的痛苦,她总是会感同身受。这就是她,就是苏凡。这是她的优点,无人可以替代。所以,我不想再和你多说了。你明白的,对不对?”霍漱清道。

覃逸飞,不语。

“可是,小飞,别人再怎么感同身受,都无法替代你去承受你的痛苦,替代你去走这一趟。这一条路,现在只有你自己走,我们会在旁边帮助你。”霍漱清道。

覃逸飞重重点头。

“可是,我的路,要和她一起走!”霍漱清说道。

覃逸飞抬头望着他。

“她是我的妻子,不管过去我和她发生了怎么样的误会,未来的路,只有她和我走,只要我们两个人活在这世上,我是不会放开她的,这一点,你,明白吗?”霍漱清道。

覃逸飞,不语。

“她是雪初,可是,她是我的雪初!在你面前,她是你的朋友,可你也要记住,她,是你的嫂子!”霍漱清盯着覃逸飞的双眼,道。

他的语气果决,没有留下丝毫的余地。

覃逸飞听得出来。

他,苦笑了。

仰起头,眼眶润湿了,覃逸飞良久不语。

霍漱清也是一动不动,静静坐着,看着覃逸飞。

“哥,你不会原谅我的,是吗?”覃逸飞道。

“是的。”霍漱清道。

覃逸飞苦笑了,看着霍漱清,道:“这是我的报应,这次的事,是我的报应,我知道。”

“你做过什么需要我原谅的事吗?”霍漱清反问道。

覃逸飞,惊呆了,看着他。

霍漱清笑了下,道:“小飞,我是你哥,忘了吗?弟弟怎么会做那些需要哥哥原谅的事呢?对不对?”

覃逸飞,闭上眼,泪水,噙满眼眶。

良久的,霍漱清一言不发。

覃逸秋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而他,也不是没有想过。

他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呢?可是,他能做什么?

“小秋,我,舍不得。”他沉默良久,才说。

覃逸秋不禁笑了,道:“你啊,还一天到晚说我家老罗是老婆奴,你才是真正的老婆奴。”

霍漱清笑了,不语。

“我今天多嘴了,你别生气。”覃逸秋道。

霍漱清摇头,道:“也就只有你才会和我说这些话,我干嘛要生气?要是生气了,以后我做了什么错事,连你都不说,不就完了吗?”

覃逸秋笑了,道:“得得得,你少给我戴高帽了,知道你心里憋着气呢!”

“我是那样的人?”霍漱清微微笑了下,喝了口咖啡,道。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覃逸秋笑道,“不过呢,迦因还年轻,你又这么宠的,心思还没沉下来。”

“是啊,我老婆很年轻。”霍漱清笑着道。

“美吧你?”覃逸秋道,“怪不得你们这些男人到了一定程度就要换个年轻小姑娘呢,果然还是年轻点刺激吧?”

“你啊,说着说着就跑偏了。”霍漱清道,“放心,你家老罗不是那样的人,你在他心里就是年轻小姑娘。”

“得了吧,你就这么哄我,我知道自己是黄脸婆,不用你提醒了。”覃逸秋道。

“谁敢说你黄脸婆?我替你去揍。”霍漱清笑道。

覃逸秋无奈笑着摇头了。

“关于苏凡的事呢,你不用担心,我会慢慢安排的。”霍漱清道。

覃逸秋看着他。

“给她一些机会,多锻炼锻炼,其实她还是很让人意外的。”霍漱清说道。

覃逸秋笑了,道:“小飞在你面前,就算是下辈子,他也没机会把迦因抢走。有你这么贴心的男人在,迦因还会找别人吗?”

霍漱清微微笑了,道:“下辈子啊,好像也不是很远了啊!”

“你啊,想的还真好。这辈子的事儿都没完呢,就别想下辈子了。”覃逸秋道。

霍漱清含笑不语。

“哎,漱清——”覃逸秋问。

“什么?”

“要是迦因这次没办法和小飞——”覃逸秋问道。

“她会处理好的。”霍漱清道。

覃逸秋想说,你这么相信她吗?她要是能处理好,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是,她还是没说出来。既然霍漱清相信,那就,相信吧!

两个人正聊着,突然覃逸飞的秘书跑来了。

“不好了,夫人来了。覃夫人来了!”秘书喘着气,道。

“在病房吗?”覃逸秋忙起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