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摇头叹了口气。
“我宁可希望小飞可以站起来,变得跟过去一样的活泼健康,即使我永远只是覃春明的女婿、覃逸秋的丈夫这么简单,我也不想在小飞的事故面前让自己得到什么。”罗正刚道。
“是我想太多了啊!”罗文茵道。
“小姑,您也是迫不得已,我明白您的苦心。可是,很多时候,往往是好心办坏事。您心疼我,心疼迦因,所以您希望我们可以得到更多,可是,或许,我们想要的只是简单的家庭生活,仅此而已。”说着,罗正刚顿了下,道,“小姑,迦因没办法变成您,我也没办法变成漱清,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没有办法去重复你们的道路。所以,就让我们自己走自己的路,您就松松您的手吧!”
看着自己的侄子,罗文茵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是我,错了吗?
和苏以珩一起去机场的路,苏凡一直默不作声,看着窗外那浓浓的夜色、点点的灯光。
苏以珩在她旁边接打电话,她始终没有插言,只是那么静静坐着。
寻找曾泉的人,始终没有新的消息传来,只是,他接到了妹妹叶敏慧的电话,叶敏慧正在往回来赶。
苏凡听见了,等到苏以珩挂了电话,她才开口对苏以珩道:“敏慧要回来了啊!”
“嗯,顾希给她打电话说了,她就——”苏以珩道。
“不管逸飞对她怎么样,她始终是爱他的。”苏凡叹道。
“迦因,上次敏慧的事,实在是对不住你,那丫头,做事没个——”苏以珩道。
苏凡摇头,道:“没事,我理解她的心情,换做是我,可能看见这样的我,也会很讨厌吧!恨不得想要抽死的那种冲动。”
“迦因——”苏以珩叫了她一声。
苏凡摇头,道:“我是挺讨厌我的,事情变成今天这样,真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说着,苏凡往后依靠,头抬起来望着车顶。
“很多事情,都不是人力可以控制或者改变的。”苏以珩道,“责备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改观,反而会徒增烦恼。”
苏凡笑了下,道:“谢谢你安慰我,以珩哥。”
看着苏凡,苏以珩想起了过去的种种,想了想,才说:“迦因,你愿意听我说几句吗?”
苏凡望着他。
{}无弹窗是啊,不想等太久,谁都不想等太久。
“小秋——”霍漱清叫了她一声,覃逸秋赶紧擦去眼泪。
“小飞出了这样的事,覃叔叔和徐阿姨心里很难受,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们。”霍漱清道,覃逸秋点头。
“我知道你也难受,可是,现在这个关头,你不能倒下去,你要把覃家撑起来。”霍漱清叮嘱道。
覃逸秋含泪点头。
霍漱清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而是当做了覃家的一份子,这对于处在如此变故中的覃逸秋来说,是个巨大的支持。
“至于这次的车祸,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让小飞变成了这个样子,我霍漱清答应你,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绝对不会!”霍漱清望着躺在病床上的覃逸飞,道。
覃逸秋望着他,靠着他的肩,闭上眼睛,泪水流了出去。
站在病房外面的罗正刚看着这一幕,深深闭上双眼,罗文茵轻轻拍拍他的肩,罗正刚睁开眼望着姑姑。
“发生这样的事,小秋的压力很大,她一个人很难撑起来,你要照顾好她,知道吗?”罗文茵道。
罗正刚点头。
“迦因呢?她没事吧?”罗正刚问姑姑。
罗文茵摇头,道:“我之前还担心她会接受不了小飞的事,担心她会——”
“做出什么事影响了她和漱清的感情,是吗?”罗正刚道。
罗文茵点头。
“漱清不是那样的人,小飞是他的弟弟,他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罗正刚道。
“这个我知道,可是,很多时候,一个人嘴上不说的,并不一定心里不想,谁都没有办法看清楚别人的内心。”罗文茵道。
罗正刚望着这个心思缜密的小姑,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以为小姑是很信任霍漱清的,而可是没想到——
是啊,在小姑这个地位,如何完全信任一个人呢?所有的情感,几乎都是利益纠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得保证曾家的利益最大化,保证她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为了这个目的,就必须随时做好多手准备。
“现在覃家遇上这样的事,小秋是个女人,她的确是很坚强很有能力,可是,现在你必须站出来,帮着她挺过这一阵。”罗文茵说着,神情严肃地盯着侄子。
“这个是自然的,小秋是我——”罗正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