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泉不语。
“抱歉,我不该和你说这件事,只是——”霍漱清道,顿了下,接着说,“你要是对她有什么意见,就最好和她说清楚,这样憋在心里——”
“我没意见,什么意见都没有——”曾泉却说,霍漱清听得出来,曾泉是在说气话,从他的语言和表情都能知道。
“这些话,其实也不该是我和你来说的,可是,好像现在除了我,也没人合适来说这些。”霍漱清打断了曾泉的话,认真地说。
曾泉的神色也不禁认真了起来,他不知道霍漱清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希悠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我感觉的出来,她对你是一心一意的。”霍漱清道,“她看你的眼神,和你说话的语气,都是因为很爱你。抱歉,我也不想让自己这么婆婆妈妈,说这种话——”
曾泉笑了,道:“是啊,你今天很奇怪,这么八卦的。”
“爱是双方面的,曾泉。”霍漱清道。
曾泉愣住了。
“两个人结婚的原因有很多,可是,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结婚,婚姻之中没有爱,这样的婚姻,只不过是死水一滩而已。如果两个人不爱对方,或者说,婚姻缺乏足够的爱来维系,两个人出了问题,也就没有意愿去沟通,不愿去处理问题。”霍漱清认真地说,顿了下,他看着端起酒杯的曾泉,接着说,“当初我和我前妻,也是这样的状态。我知道我们之间有问题,可是我也懒得去提。后来,我调去江宁,我让她一起去,可是她很多年都没有过去,每一次都是这样那样的理由。时间长了,我也就懒得说了。像我们这样夫妻分居两地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你也知道你身边很多同事都是一样的。”
曾泉知道霍漱清说的是实情,男人做官从一地调到另一地,女人在原来的地方有工作事业或者就是小孩老人,总之就是这样分开两地。
“可是,夫妻啊,分开时间太长,空间上的距离,迟早会变成心理上的距离。有时候那个人坐在身边也会感觉好像在千里之外,见面的时间也没多久,不是说家事,就是工作缠着,几乎没有多少时间是关心一下彼此的。”霍漱清道,“这人呢,一旦心远了,心也就飘了,飘的越来越远,远到有一天想要回来,都回不来了。”
曾泉却笑了,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忆苦思甜,还是现身说法?”
可是霍漱清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把自己要说的说完。
“如果两个人长时间不沟通,本来是很小的问题,就会变成大问题。我知道你和希悠从小一起长大,希悠也是个非常懂事的女孩子,你们和我们当时的情况不一样,你们有沟通的基础,你们有很多共同的东西来联系你们的婚姻。”霍漱清道。
曾泉一言不发,听着霍漱清说完。
“可是,你们再怎么了解对方,可你们毕竟是两个人,没有人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什么,哪怕是相爱的两个人,也未必知道对方心里的一切想法。你要是不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希悠怎么会知道?”霍漱清望着曾泉,道。
曾远依旧不说话。
“你想她做什么怎么做,就直接告诉她,你有什么不高兴的,直接和她说——”霍漱清道。
{}无弹窗回到家的曾泉,并不知道霍漱清要找自己谈什么。到家时间还早,晚饭都没开始,曾泉便逗了逗嘉漱,和苏凡聊了会儿天,罗文茵就过来了。
“等你爸和漱清还有希悠他们回来,咱们就开饭。”罗文茵对曾泉和苏凡说。
“娇娇呢?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出去玩了,还没回来?”曾泉问。
“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罗文茵道。
“她也该找点事情做了,那么大的人,总不能一天到晚就是玩儿。连于同都学乖了,娇娇也不能这样下去。”曾泉道。
于同就是苏以珩同父异母的弟弟,苏凡知道这个陆于同也是个人物,京里有名的公子哥儿,只不过在陆家出事之后,突然也就学乖了,认真跟着哥哥学习打理公司的事,如今也是一个翩翩青年。
“我说什么她都是不听的,你有空儿了替我劝劝她,你爸已经为这事儿说了我很多次了,我也没办法。”罗文茵对曾泉道。
“嗯,等她回来了我找她说。”曾泉道。
几个人聊了会儿,霍漱清和方希悠就先后来了。
霍漱清没想到自己回到家的时候方希悠和曾泉都在,这夫妻两个这么巧,看样子也是罗文茵安排了的。
可是曾泉和方希悠依旧是往日那样子,冷冷淡淡,不亲不近的。其他人看在眼里,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却是很不安。
没过多久,曾元进也到了家里。
一家子的晚饭,开始了。
饭桌上,曾元进当然要逗一逗抱一抱自己的小外孙,而嘉漱呢,对这个不常见的外公却也不生疏,不会害怕,曾元进逗的时候,孩子还会笑一笑,曾元进就看着乐的不行,还连连说“这小家伙跟阿泉小时候一模一样,就喜欢装深沉”。
曾元进这话里,不免对曾泉和方希悠现状的担忧。要是曾泉有个孩子的话,肯定比嘉漱更要像曾泉的。
逗逗孩子,然后就是聊聊工作。桌子上谈的不多,只是偶尔聊几句。
“颖之今天来找我,说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做礼服方面的设计。”方希悠当着一家人的面,对苏凡道。
苏凡愣住了,颖之就是第一家庭的那个女儿,方希悠的闺蜜,知名的设计师,专做首饰方面的设计。只是,这样一位知名的人物,怎么会问及自己呢?
“我?我还没有做过这方面的。”苏凡老实地说。
“颖之干嘛问这个?”罗文茵问方希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