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跟谁商量,只好找了已婚的穆玉英来谈。
穆玉英一听这事,简直是高兴的不得了。
“太好了!我说的没错吧,毓仁是好人,他绝对不会辜负你的!”穆玉英说道。
“可是,万一他父母一直扛着不同意怎么办?见我爸不是就白见了吗?”顾小楠问。
“你这话就不对了,哪里有白见这一说?毓仁这么做,就是要跟你表明他的态度,他是想要和你认真交往,然后结婚的。”穆玉英道。
“以前他倒是说过要结婚的话——”
“动动嘴很简单,关键是要有具体行动。你们交往这么久了,一直都是瞒着别人的,搞得不清不楚的,这样对你也不好。我想,毓仁可能是怕你胡思乱想,所以就提出见你父母吧!”穆玉英说道。
顾小楠觉得穆玉英说的也很有道理,点头。
“小楠,好好和毓仁相处,你们两个能走这么久,真的很不容易。不管外界压力多么大,你们两个才是彼此最终的依靠。”穆玉英道。
“我知道了,玉英姐。”顾小楠望着穆玉英,想了想,又问,“你和严政委,你们还好吧?”
穆玉英浅浅一笑,点头道:“那次你跟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我们两个回去好好谈了一次,呃,不应该说是谈,是吵架,基本算是。很奇怪,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吵架了,那么吵了一次,反倒是觉得心里痛快了许多。所以——”穆玉英笑而不语。
“所以,看你这样子,就是很好喽?”顾小楠笑道。
“嗯,可以那么说吧。这半年,我们两个人的确都变了很多,这样的相处,我反倒觉得自在。不管有什么问题,两个人开诚布公的谈,说开了之后,想办法解决。这样,很好!”穆玉英道。
“七年之痒就这么过去了?”顾小楠笑问。
“哪有那么简单啊!结婚以后的日子,每天都是考验,你可不能大意。根本不是什么几年之痒的问题!”穆玉英叹道,“唉,等你结婚就知道了。不过,看你和毓仁这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顾小楠笑了,说:“我就怕他以前的那位台湾同胞!”
“别怕,毓仁能跟你坦白,就说明他的心里已经没什么了,你要是在意的话,反倒是你做人小气了。小楠,夫妻之间,没必要把什么事情都弄的一清二楚。过日子不是算算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事。有句话不是说嘛,难得糊涂!”穆玉英道。
“我这人已经很糊涂了,再糊涂下去,还怎么得了?不就彻底傻了吗?”顾小楠笑道。
穆玉英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你啊,傻人有傻福,看看你和毓仁这一路,也就你这个傻丫头一直能坚持下来,换了别人,早都歇菜了。”
顾小楠只是笑着,不说话。
{}无弹窗过犹不及,在老先生让他先去其他房间喝茶的时候,姜毓仁就想了很多。他在努力争取,他知道父亲也在为他努力争取。可这个国家很大,人很多,他在省里是个出身极好的年轻官员,可放在全国、扔在北京,像他这样的人恐怕很快就被西客站的人潮淹没。
身处上位者,绝对不会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情绪,因此,姜毓仁丝毫不知老先生对他的看法,心中有些期待,有些不安。
他记得很清楚,老领导在和老先生谈了十分钟就出来叫姜毓仁了,说是要回去。
北京的冬夜,比柳城冷,也比柳城黑,华灯繁盛的世界,他只不过是匆匆过客。
老领导一路上没说什么重要的话,没有透露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就这样,姜毓仁返回了姜家在北京的旧宅。
父母还没有休息,一直在等着他。见了他,也没问什么,只是叮嘱他早点睡觉。
旧宅是一处相对安静的四合院,是爷爷早年买下来的,这里是naai儿时生活的院子,在那个年代,曾经活跃着许多的知识青年。
姜毓仁洗浴完毕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了下,两个号码上都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还不到九点半,他便选择了几个回了过去。处理完了公事,他才给顾小楠打了个电话。
“你走的那么着急,连毛衣都没有带,有没有感冒?”她说道。
“这边家里有。”他低沉温柔的声音穿越了万水千山,到达她的耳朵。
“那就好,北京太冷了,风又大,你注意点身体。不过,你爸妈在那里的话,我好像可以不需要cao心了。”她笑了下,说。
“你总不能让我为了得到你的关心,就把我爸妈赶回z市吧!”姜毓仁轻笑道。
“那我可不敢!”顾小楠笑着说。
两个人都沉默着,却没有谁觉得这样的安静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那就这样吧,你忙你的,我还有点事。”她说。
“楠楠——”她刚准备挂断电话,他就叫了她一声。
“还有什么事?”她问。
“呃,你是不是该把我领回家去见见你父母了?”他似乎有点不自然,问道。
顾小楠却是更加意外,几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这句话,愣了好半天,动也不动。
毫无疑问,他这句话不啻于惊雷一声。
见父母,那就意味着结婚?即便不是马上结婚,至少说明他开始考虑他们的婚事了。是不是有点快了?还是——
她说不清楚,一颗小小的心脏扑通乱跳,耳朵里嗡嗡的,根本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