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爱着她的男人

“霍书记——”会议室的门开了,院长刚走出来,霍漱清和曾泉立刻同时起身走上前。

“怎么样?”霍漱清忙问,“手术的把握有多大?”

“姜大夫做手术的话,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六成。”院长说。

“这个手术的风险很大,我会尽力小心去做,可是,手术过程难免会伤到神经,我们也会尽力去修补受伤的神经——”即将主刀的姜大夫对霍漱清说。

“风险是什么?”曾泉问。

“病人在手术后可能会持续昏迷,也就是会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姜大夫说着,霍漱清的眼里,神色黯淡了下来。

“植物人也是可以苏醒的,那就应该——”霍漱清忙问。

“是的,植物人有苏醒的先例,而且,您太太的受伤部位在脊椎,虽然和大脑同属于中枢神经,可是,与大脑受伤的相比,您太太这种病例要更轻微一些,苏醒的可能xg更大。可是,究竟需要多少时间,我们并不能预测。而且,昏迷时间如果超过六个月,就会出现脑萎缩的症状,到时候如果不能苏醒,情况会更严重。”姜大夫道。

“严重到什么程度?”霍漱清问。

“长期持续的话,就会出现脑死亡的现象。”姜大夫道,“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在手术之前,我必须要把这些可能的结果告诉你们。”

“你会尽力的,是吗?”霍漱清道。

“我一定尽力,现在,请您签同意书,我们就准备开始手术。”姜大夫道。

霍漱清拿着笔,久久不动。

和霍漱清一样,曾泉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好,我签字。”霍漱清道,很快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拜托你们了,拜托了!”

“你放心,霍书记,姜大夫在这类手术上有很丰富的经验。”院长对霍漱清道。

霍漱清点头。

“那你们立刻准备手术,我去向首长汇报!”院长安排道。

霍漱清和曾泉看着苏凡从icu推出来,又被送进了手术室。

“丫头,一定要挺住,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手术推车停在他们身边,霍漱清俯身,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说着,闭着眼睛,亲了下她的脸。

曾泉拍拍他的肩,望着昏迷的苏凡。

手术车远去,留下两个等待的人,空空守在这寂静的走廊。

{}无弹窗新一轮的抢救开始了,医疗组连夜召开手术会议商讨方案,现在的关键就是那枚穿入脊椎的子弹该如何取出。由于距离之前的一轮手术只有短短的一个小时,伤者身体能否承受新的更精细的手术尚未可知。

霍漱清和曾泉坐在手术室里听着医生们的讨论,心情却更加的沉重起来。

“你有烟吗?”他看着一旁神色紧张的曾泉,低声道。

曾泉看了他一眼,走出了会议室。

走廊里有一个自动贩卖机,霍漱清掏出钱,问道:“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乌龙茶!”曾泉道。

等霍漱清拿着两罐冰镇的茶,一瓶乌龙,一瓶绿茶。

“你不打算给我的左脸来一拳吗?”霍漱清打开瓶盖,道。

楼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长椅上坐着。

“覃逸飞打的?”曾泉问。

霍漱清苦笑了下,点点头。

“你,还是喜欢她,对吗?从当初在云城的时候开始——”霍漱清道。

“可是,她在我面前说的都是你,从那个时候开始。”曾泉道,喝了一口茶,他接着说,“你说的对,我是想再给你来一拳的,可是,如果那么做了,她一定会生我的气!或许,你我都不像覃逸飞那么洒脱,爱就爱,恨就恨,什么都可以随意地表达。”说着,他看着霍漱清,“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比你我活的真!”

“是啊!”霍漱清仰起头。

“我很嫉妒你,从我认识她开始,她的心里就只有你,根本装不进去别人,不管别人为她做什么,做了多少,可她,根本,根本不——”曾泉的声音,有些失去了平稳,霍漱清拍拍他的肩。

“你,后悔了,是吗?”他问。

曾泉苦笑了,摇摇头,道:“幸好,幸好她是那么坚持的一个人,幸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他真的和她发生了什么超越了朋友的事,她,一定会死的!

霍漱清望着曾泉,脸上那强忍着的痛楚,如他一般。

是啊,他们都不如小飞真!

“谢谢你为她做的一切,不管她知道,还是不知道,谢谢你!”霍漱清道。

曾泉点头,右手捂着脸,拿着饮料的左手颤抖着。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毛病?”他的声音低沉,问霍漱清,神色悲伤又无助,“明知她是,是我的妹妹,我还,还是,还是无法,无法——”

“如果我是你,或许也和你一样。”霍漱清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