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栽在她手里了

“好久没吃过了,好像的确是不错的样子。你等等,我去洗个手就过来。”他说。

没一会儿,他就挽着袖子过来了,拿过她递过来的筷子,坐在她身边。

“你煮的方便面也这么好吃?”他吃了一口,笑道。

“你那是吃惯了山珍海味,才会觉得这东西好吃吧!”她说。

“才不是,你做的就特别香!”他又吃了一口,本来想和她抢着吃的,却还是放弃了。她这个点煮方便面吃,恐怕是饿了,要不然——他怎么能吃掉她的晚饭呢?

“你怎么不打电话叫外卖?这东西吃多了会变成木乃伊!”他看着她,道。

她笑了,没说话。

霍漱清的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那柔软的长发。

“路上累了?我们今天早点休息!”他说。

她点头,很快就把那半碗面条吃完,也许是饿了太久,现在吃了一点点也就觉得饱了,可碗里的汤——

“啊,你——”她本来想端着碗把那半碗汤倒掉,却没想到他从她手里拿过碗,“咕咕”喝掉了里面的汤。

苏凡惊愕地看着他,就见他放下碗,抽出纸巾给她擦了嘴巴,又给自己擦干净了,然后望着她。

如果不是此时自己嘴巴里有方便面的味道,苏凡真想抱住他吻他。

两个人默契地各自做着自己的事,霍漱清刷完牙就打开电视看新闻,苏凡去厨房洗碗锅。

“几天没见,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等她走过来,他习惯xg地揽住她的腰身,在她腰上摸了一把,皱眉道。

“我想减肥,瘦了好看!”她偎依在他的怀里,道。

“我喜欢你肉一点,摸起来舒服!所以,以后别说什么减肥的话了,养好身体最重要,明白吗?”他说,苏凡点头。

眼里,只有这熟悉的娇俏的面庞,似乎,在看惯了她之后,任何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了。霍漱清心想,自己这辈子是栽在她的手里了,就像当初覃东阳说的一样,他这个孙猴子,迟早会被如来佛收到手心里。谁都知道孙蔓不是他的如来佛,而孙蔓也从来都没收住他。唯有身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在不知不觉间用她的神秘魔力降服了他的身心。

都说小别胜新婚,霍漱清此时拥着她,也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嘴唇刚要靠近,她却躲开了。

“怎么了?”他愣愣地看着她,道。

难道她不高兴了?是不是因为他回来太晚?今晚他进门以来就感觉她的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没什么,我——”她其实很想吻他的,就是——

她低头,不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

可她这样,让霍漱清觉得有些不安。或许,他从未如此,从未如此不安过。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他忙问。

她轻咬唇角,抬头望着他,脸颊红红的,低声道:“我,我没刷牙——”说完,她立刻低下了头,耳畔却传来他的笑声。

他紧紧拥住她,道:“傻瓜,我还以为是别的什么原因——你真是——”

{}无弹窗那一刻,她多希望自己回头看见的人是他!真想要有那样的奇迹的话,她得在佛前祈祷多少年?

既然世上没有奇迹,既然他根本不知道她会千里迢迢奔赴榕城,佛祖怎么会让他见到她呢?

汽车的鸣笛声,尖锐地穿透她的耳朵,那几乎能闪瞎双眼的车灯,射向了她。

苏凡苦笑着叹了口气,闪到了一旁,那辆车“哗”一下就从她的身边开了过去,而小区的卷闸门,也在那一刻打开了。

看着卷闸门缓缓落下,苏凡望着那越来越远的车灯,却根本挪不动脚。

她这是要干什么?大晚上的在他家的门外徘徊?

苏凡,难道你忘了他是和孙蔓一起回来的吗?他们一起回来的,那就有可能一起住在这里。你想见他,可是,你忘了你还有可能见到孙蔓吗?你不是一直都说要远离孙蔓的视线吗?昨晚在机场碰见了,今天要是继续碰见,你以为孙蔓不会怀疑?要是孙蔓怀疑了——

脚步,尽管沉重,还是渐渐远离了她爱的那个人,远离了他的家。

漫天的桂花花瓣,在夜风中翩翩起舞。

有缘或是无缘,谁都说不清楚。当霍漱清的车子缓缓行驶在这桂花飘香的街道,他如何看得见马路另一侧人行道上那飘起的蓝色围巾,如何知道围巾的主人刚刚离开了那道卷闸门。

车轮滑过,铺在马路上的花瓣,一下子就飞了起来,然后又片片落下。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灯光,苏凡坐在宾馆的窗口,望向那与璀璨星河连成一片的灯光街市,一颗心,狂乱的跳着。

手机响了,是他的来电,她就算不去看,也猜得出来。

他的心里,是她,她知道,可他不知道,他已经在她的心里膨胀到爆炸的地步。

“喂——”她轻轻叫了声。

“是我,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却好像又透着光亮。

“在看外面的星星。”她说。

“星星?云城不是下雨了吗?怎么还有星星?”他问。

她的唇边,漾起浅浅的笑,道:“下雨了就不能有星星吗?”

“幸好你没有去学天文。”他轻轻笑了。

她无声地笑着,望着窗外。

“你那边,怎么样?”她问。

“什么怎么样?想问天气,还是问我怎么样?”他反问道。

“呃,我不知道。”她说。

“傻丫头!”他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她听得出来。

泪水噙满了眼眶,再也装不下的时候,她想跟他说,我来找你了,我想见你。

“我——”然而,“我”字刚出来,她还是把那句话咽了回去。

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疯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要是知道了,要是知道了——他一定会觉得她疯了!

“你?怎么了?”好一会儿听不到后文,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