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地有人从身边走过,有人说话叫着名字,可她总感觉是他在叫她,每次回头,却是失望。
直到——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反射xg地回头躲闪,却被他一把拉住胳膊,拽到他的怀里。
鼻息间,是那熟悉的檀木香,她抬头,迎上那双熟悉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神,让她痴迷。
也许是因为身在外地,不会被人认出来,也许是因为她想了好久做这件事,猛地,她踮起脚,嘴唇贴上他的唇,冲着他笑了。
霍漱清的胸膛里,犹如万船齐竞、波涛汹涌。
他拥住她,下巴贴着她仰起的额头,眼里嘴角都是浓浓的笑意。
“傻丫头!”他在她的耳畔低语道,将她的丰盈紧紧挤在自己的胸前。
耳畔,依旧是游人的声音,可是苏凡有种双脚着地的感觉。
的确,双脚着地。如果说之前和他的相爱是虚无、是飘在空中的,那么现在,她真切地感觉到了彼此的爱恋。
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总归会让人心底不实。也许她终究是个俗人,只有在俗世才能找到自己的真实。
“我好渴!”她突然说,抬起头静静看着他。
他的脸庞,在灯光的一明一暗间被剪切出清晰的立影,俊逸却又刚毅。
都说男人如酒,岁月会让这坛酒散发出诱人的醇香,尝一口就会上瘾。苏凡望着霍漱清,才知道这句话所言非虚。
她的脸上,荡漾出深深的梨涡,霍漱清望着这美丽绝伦的笑颜,心头不住地颤抖,吻了上去。
辗转间,唇舌纠缠,耳畔不再是安安静静的屋子,而是真实的人间。
苏凡并不知道,霍漱清的内心也和她一样的快乐,这种真实爱着的快乐,让他暂时遗忘了自己的身份,遗忘了自己的年龄,如同一个年轻人一样放肆地在这人潮中吻着自己心爱的人。也许,这就是情不自禁吧!情深之处,谁又会去霍忌那么多呢?
这烟花之地,在现代依旧是一个荡漾着甜蜜爱情的地方。
夜晚的秦淮河,在两个人相拥的背影中渐渐远去,那桨声灯影,似乎依旧随着河水流向未来。
她的手,一直被他握着,从街口的车上,到了一幢高大酒店楼下。她什么都不问,只是默默地跟着他走,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无弹窗霍漱清笑了,道:“什么事,这么晚的?好一阵子没你的信儿了,忙着赚大钱了吧?”
“我赚什么大钱?就是养家糊口而已。”孙天霖道。
“那你得养多少人?”霍漱清笑道。
孙天霖嘿嘿笑了,说:“那个,老霍,确实是有事找你!”
“嗯。”霍漱清道。
这会儿,他大致已经猜出孙天霖要说的事了,从孙天霖这么香香吐吐的话语里。
“蔓蔓跟我说了你们离婚的事,是真的?”孙天霖问。
“嗯,她还没给我回信。”霍漱清道。
“老霍,按说你们这事儿我不该多嘴,可好歹我算是你们的介绍人——”孙天霖道,“蔓蔓这些年是有些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也劝她了,你就再多考虑考虑?毕竟,她也是爱你的,只是那丫头——”
“老孙,这事儿,你就别管了。”霍漱清道。
孙天霖哑然,却又赶紧说:“我没想管,我只是——老霍,有句话说的没错,少年夫妻老来伴,你和蔓蔓都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彼此也那么了解的,说句难听的,就算你们离婚了,你重新找一个,能找到那么了解你的女人吗?”
“你怎么知道我找不到?”霍漱清道,“好了,老孙,你也别劝我了,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才做的决定。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孙蔓她也很清楚,我们两个再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趁着大家都还年轻,放彼此一条生路,你说呢?”
孙天霖深深叹了口气,才说:“咱们都是兄弟,聊点男人的话,你,是不是有了女人才——”还没等霍漱清回答,孙天霖忙说:“我就是纯属瞎扯,你别生气!”
霍漱清笑了,问:“是孙蔓跟你这么说的?”
“她的确是这么和我说过,她说你一定是有了别的女人才和她离婚的。不过,我不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孙天霖道。
“我和孙蔓的问题,不是别人引起的。”霍漱清顿了顿,道,“老孙,你是孙蔓的大哥,你劝劝她,如果她对协议有什么不满,我们再找机会谈,不管她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前提是,我必须要离婚!”
孙天霖听霍漱清这话,就知道霍漱清的心意是不会回转了,铁了心要离了。
那么,孙蔓怎么办?这个妹妹,真是让人不省心!一方面不愿意和霍漱清离婚,一方面又不向霍漱清示好,男人啊,都是好面子的,你越是和他对着干,他越是不理你。他也劝了孙蔓好几次了,可她总是说自己工作很忙,没空管这件事,还催问他“那个女人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查?怎么查?霍漱清做事滴水不漏,谁都清楚,想要查霍漱清的女人,谈何容易?唯一就查出来一个外事办的女科长,前阵子好像是因为霍漱清的关系被赵启明给收拾了一顿,不过后来查了下,好像是姚省长那边的人出手救的。霍漱清和姚省长又不是一伙的,应该不会找姚省长救人。这个女人,这个姓苏的女人,是唯一一个有线索的,查来查去又不是。
孙天霖便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孙蔓,只说自己还在派人查。
现在看起来,有没有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妹妹这桩婚姻,是要到头了。
“唉,你们啊,这又是何苦呢?早些年两个人都不把家当回事,现在过不下去了,就这样!”孙天霖道,“老霍,你自己凭良心说说,你们走到这一步,全都是蔓蔓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