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祁是谁，他知道。

司天祁有什么手段，他也知道。

他手里有一套给人洗脑的技术，利用仪器人为地控制人的脑波，强行给人制造幻觉，把人内心深处最恐惧无限放大、重复，给人以最残酷的精神折磨，让人彻底崩溃。

就算世上最强悍的特工，也没办法在这种残忍到极点的精神折磨中成功脱身。

他的女儿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竟然被折磨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在极端的痛苦之中忘记了一切，整个人成了一片空白。

江梦娴说她的眼睛之前就不好，容易迎风流泪，一旦流泪，眼睛就会疼痛万分。

龙城知道，她的女儿，曾经差点哭瞎了眼，眼睛本来就十分脆弱，得了虎林拉之后视力更是退化得厉害，如今，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司天祁……

龙城默默咬牙。

可眼下，他还是温和地对江梦娴道：“你的妈妈，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江梦娴有了一丝黯然，没有再说话。

两人默默地走了好一会儿，江梦娴又问：“爸爸，我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为什么忘记一切？”

龙城回答：“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你只需要记住，你是我龙城的女儿，就足够了。”

江梦娴沙哑着声音回:“哦。”

可一会儿，她又问道：“联系上天祈了吗？”

这话一问，龙城的声音都放狠了：“他根本不是你的丈夫，他就是个杀人如麻的混球！忘了他吧！他配不上你！”

江梦娴似乎已经习惯了龙城这样的态度，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其实，她觉得自己对司天祁也没多少感情，也就是将就过……她什么记忆都没有了，身边只剩下司天祁，还能离了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