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恕我直言,先生不在北城的时候,你跋山涉水只为找到他,现在好不容易他回来了,你是否应该用你的热情把他留下来呢?”
听樊修话里的意思,俨然是在斥责她的薄情。
白童惜好笑的注视着他:“樊修啊樊修……你……唉!”
千言万语,最后却化成了一句沉沉的叹息。
她的千般苦楚,万般委屈,最终只能她一个人咽。
见白童惜眉目间满是无所谓,樊修不禁为自家先生在美容会所的大打出手大感不值:“太太,你……”
“嘘,你先听我说。”白童惜把手指搭在自己唇边,轻轻笑道:“如果可以的话,你真应该在你先生身上也安装一个窃听器,这样你就能知道,孰是孰非了。”
音落,她拍了拍呆住的樊修的肩,转身上楼去了。
片刻后……
停完车的孟沛远走进客厅时,就见樊修跟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
余光瞥见孟沛远的身影,樊修匆忙回神:“先生,您回来了。”
“嗯。”孟沛远说着解开领带,甩到一边问:“太太呢?”
“她回房了,”停顿了下,樊修补充道:“回的是她自己的卧室。”
“我知道了。”孟沛远坐倒在沙发上,眼角眉梢笼着阴郁,过了一会儿,只听他说:“给我倒杯酒。”
“先生想喝什么酒?”樊修问。
“度数高的。”孟沛远说。
“是。”樊修点点头,往酒柜的方向走。
不多时,樊修手里拿着一瓶人头马外加一个玻璃酒杯来到孟沛远身侧,正准备跪倒在他脚边帮忙倒酒,忽听他道:“起来吧,别跪着。”
“……是。”樊修迟疑的直起身来。
孟沛远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淡淡的说:“再找个酒杯过来,你陪我喝。”
樊修看了他一眼,面有难色:“先生,我……”
“听不懂人话?”孟沛远斜了他一眼,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
“是。”樊修无奈的遵从孟沛远的旨意,又从酒柜里翻出一个酒杯。
孟沛远用目光示意了下他左手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不用了,先生!”樊修诚惶诚恐:“我站着喝也一样。”
“你家的人头马是站着喝的?”孟沛远不耐的眯了眯眼。
“……”抿抿唇,樊修不敢多言的坐到单人沙发上。
樊修坐下后,孟沛远“啵”的声拧开人头马的瓶盖,先给自己满上后,之后手势一转,竟是想给樊修倒酒!
樊修惊的赶紧扶住孟沛远的手腕:“先生,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孟沛远手一松,任由人头马被樊修抢走。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他不过是对樊修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他都要诚惶诚恐。
这样对比起来,白童惜郝然是将他对她的好,当成是过眼云烟!
捏着酒杯的两指向内收紧,孟沛远负气的把人头马灌进嘴巴里,没两秒酒杯便见了底。
给自己倒好酒的樊修,原本是想敬孟沛远一杯的。
但一个眨眼间,却见孟沛远的酒杯已经空了,樊修只好自己静静的抿了口杯中的酒。
不多时,孟沛远已经喝了五、六杯酒,樊修却一直就着起初那一杯轻舔慢咽着,看得孟沛远心头一火,说了声:“没用的东西!”
樊修被骂的浑身一震,想也不想的就把剩下的大半杯酒倒进肚子里。
一秒……两秒……三秒……
只听“咚”的一声,樊修倒插葱似的从沙发上摔下来,前额正好和身前的茶几做着亲密接触。
不是吧?
孟沛远眉头一皱,用手推了樊修一把,只见他一动不动,就着跪坐的姿势睡着了……
好笑又好气的摇了摇头,孟沛远吩咐站岗的黑衣人,把樊修扛回他的房间休息去了。
他在这一刻,倒是有点羡慕樊修一杯就醉的酒量了,反观他,无论喝了多少,脑袋还是清醒的很。
……
深夜的客厅里,除了孟沛远倒酒、喝酒时发出的细微动静外,就只剩壁钟发出的嘀嗒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