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先幽幽开口:“我不想跟你吵,也不想跟你争,爸问心无愧就行。”
孟沛远凛然道:“那就给我切断和念慈的所有联系,就像当初你们对我和陆思璇那样。”
孟知先的心神触动了下:“儿子,你现在看着我,是不是有种报复的快感,怪我当初没有支持你和陆思璇在一起,嗯?”
孟沛远冷酷的睨他一眼:“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何必说出来,多伤感情。”
孟知先苦笑一声,孟沛远这些年愈发亲近郭月清,疏远他,那是有原因的。
当年,陆思璇的丑事败露后,孟沛远仍然一意孤行,郭月清于是自作主张找到孟老,请求他出手。
东窗事发后,郭月清因为担心孟沛远对她心怀芥蒂,所以把黑锅推到了他身上,他体谅一个为人母的心情,没有特意去跟孟沛远解释清楚这件事,岂知会为今日埋下祸根。
“沛远,爸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但爸请求你,别去找念慈的麻烦,这件事情中,最无辜的就是她!”
“那我妈妈呢,她就不无辜吗?”
白童惜在楼梯口静静的听着父子俩的对话,竟不知道该站在谁的立场上看问题。
如果孟知先真的出轨了哪怕是精神出轨,那么她完全可以理解孟沛远的心情,甚至可以说是感同身受。
但郭月清的脾性和所作所为,又实在叫她同情不起来……
楼下——
“我会如何作为,全取决于你对念慈是个什么态度,言尽于此,你回去吧,妈那边需要你的照顾。”
“沛远,你……”孟知先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二儿子羽翼已满,不再受自己掌控了。
不知是欣慰还是失落的看了看孟沛远,孟知先拖着委靡的步伐离开了香域水岸。
孟知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孟沛远这才沉沉的收回视线,利眸随后像定位仪一样扫向楼上的白童惜,精准无比:“你都听到了?”
白童惜被他眼底的冰冷刺了一下,虽知道他不是在针对自己,但还是感到心惊:“嗯。”
“下来。”
“哦。”应了声,白童惜踩着阶梯来到孟沛远跟前。
看着离他足有一米的白童惜,孟沛远自嘲的勾起唇:“离这么远干什么,怕我吃了你?”
白童惜尴尬的咳嗽一声,从他和孟知先的对话中,不难听出他是只吃人的老虎:“孟先生,我觉得爸这事还有调查的余地,再说以爸的为人,如果做了的话他一定会认,既然他说和念医生是医患关系,我们何不相信他呢?”
孟沛远定定的看着她,有些不悦道:“相信他?然后给他继续和念慈接触的机会,让我爸时时处于出轨的边缘?白童惜,我看你是见不得我妈好吧?”
被炮轰的白童惜摆手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沛远撇开眼,不去看她那张委委屈屈的脸:“行了,事关我母亲,我也不指望你有多上心,只要别给我添堵就行了。”
呵,合着是她眼巴巴的凑上去惹人嫌呢。
说不生气是假,但此时她有更重要的事要问,没时间和他上纲上线:“那……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孟沛远眼底浮现出一抹残忍:“赶尽杀绝,你觉得呢?”
一股寒意从白童惜脚底一路蹿到后脑勺,匆忙找了个借口避开孟沛远后,她心急如焚的打电话给阮眠。
“喂,童惜?”
“阮眠,认识你这么久了,我好像还从没听过你提起家庭成员呢,你现在方便吗?能不能和我说说啊。”
阮眠奇怪道:“童惜,你怎么突然对我的家庭成分感兴趣了?”
白童惜死缠烂打:“你就和我说说嘛。”
“好吧好吧,我爸爸在我读大一那年,因为肠道癌死了,我家里于是只剩下爷爷,妈妈和我,因为我爷爷退休前是国企的老员工,退休后在市区分了套不错的房子,他看我妈孤零零的,前年就把她叫过去一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