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馨死了,他竟然也能沉得住气。
易广涛,你到底在乎些什么?
“爸,我走不开。”易简轻轻地说着她的拒绝。
对于易广涛,此刻的易广涛,易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也不想去安慰。
她这辈子若真的无条件的成了谁的圣母,她必定是这人的生母。
“我们这两天所有人都加班赶进度,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回去。”淡淡的语气,不着一丝喜怒哀乐。
“你妹妹死了,说是跳楼自杀。”
易广涛语气中的“隐忍”,让易简听得很是不舒服。
她没有在为易馨打抱不平,而是为亲情,祭一份哀叹。
“爸爸节哀顺变。”易简的语气依旧是轻的,轻的听不出喜悲。
她自然是知道易广涛没有说完,但是等了许久,易广涛却依旧是一言不发。
他好像并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爸爸,如果您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挂了。”
心绪恍惚间,坠兔收光,远鸡戒晓。
易简只觉得这一天好长。
长的有些无边无际,长的让她无能为力。
时间注定会让所有的那些念念不忘,前思后想,成为经年之后的无凭无据,太平无象。
但时间,从来都是有自己的节奏的。
一颗颗炽热又匆忙的心,似乎还在无奈着时光的古灵精怪,嚣张跋扈的时候,它便在风清云静间,悄悄的走远。
留下的,是无隙可乘的花落花开。
易简忘了易馨花开时的样子,如今,却没有办法错过的遇到了她的花落。
而就算易简没有办法错过她的离开,易简对易馨有的感情,似乎都带着像被墨染了般的似曾相识。
她从未在近处看过易馨,如今她走远了,便也只是走远了。
上一辈人的立场鲜明,便注定了她和易馨之间不可能不存在的形同陌路。
她的妈妈和易馨的妈妈,虽阴阳两隔,却实实在在的,也是合理合法的,共侍了一夫。
合理合法,却不合情,不合易简的情。
而易广涛,早在他决定再娶妻生子的时候,便表明了他的立场。